江北大营最好军医全都聚集在刚收拾好还没来得及住人帅帐里,出来进去每个人都十分紧张,长庚死死地抓着顾昀不放,也不嫌自己碍事,就那悄无声息地坐在边,弄得军医们都战战兢兢。
然有些忧虑地站在门外看着雁王,他听说过当年京城之危时,长庚是怎被扎成只刺猬,此时真是生怕他在江北大营发作——这里连跟能压制住他人都没有。
然而出乎他意料,长庚从头到尾都安静极,没有半点要疯意思,顾昀那句迷迷糊糊“不能让他知道”像根定海神针,结结实实地把他心魂钉在身躯里。
长庚忽然觉得自己从顾昀身上索取东西太多,而且在不经意间越来越贪得无厌,乃至于从未让他有过天放心日子,他身上那些新伤与旧伤都是怎来,自己全都被瞒得死死,长庚几乎能想象出来顾昀有多少次在他看不见地方伤病交加,还要对旁边人交代封锁消息,不让自己知道。
“殿下,”个军医小心翼翼地上前道,“大帅这回有半是积劳成疾原因,还有……呃……他这两年内在前线积压伤,伤及过肺腑,这口淤血直没有出来,这回虽说看着凶险,倒也未必全是坏事。”
亲兵吓得魂飞魄散,当场傻,被长庚把推开。长庚浑身上下汗毛全炸起来,手脚比江北寒天还冷。
顾昀刚开始只是胸口疼,这口血吐出来反倒是舒服些,只是呛咳得停不下来,前襟上沾得都是血迹,他也看不清周围有什,胡乱摆摆手:“别声张……咳,没……咳咳……”
长庚强压着崩溃边缘神智,正要将他抱起来,忽然听见顾昀含糊地叫他声:“……长庚……”
他忙深吸口气,侧耳过去听:“嗯?”
顾昀鼻尖都是血腥味,这回连嗅觉都不管用,全身上下也就只剩下脑子还强弩之末地清楚着,断断续续地说道:“长庚……雁王这几天马上要到,此事不许传出去,尤其不能……让他知道……”
长庚听,默默地伸手压住顾昀紊乱脉搏,勉强定下心乱如麻神,胡乱摸索片刻,还是没能摸出什所以然来,只好信任这些军医地诊断,“嗯”声后问道:“怎用药,诸位有结论吗?”
那军医迟疑下,说道:“呃……大帅这种情况,最好还是不要过分用药,主要以温养静心为主。”
他说完,自己也知道自己说句废话,小心翼翼地看着长庚那攥着顾昀攥出青筋手,生怕雁王
长庚心快裂开,红着眼睛冲旁边亲兵吼道:“叫军医过来。”
亲兵撒腿就跑。
姚镇也真是要心力交瘁,欲哭无泪,简直怀疑是江北大营风水不好,刚倒下位又接着位,还是位不能出事祖宗,当下忍不住对跟着长庚道过来然大师道:“您是来给钟老做法事吧?法事不急,要不然您先给念经驱驱邪吧?”
然大师爱莫能助地看着他,比划道:“哑巴不会念经。”
长庚本以为自己跟着陈姑娘学过阵子医术,就能当半个大夫用,可到紧急关头才发现,有个病人他真束手无策,他看见那个人血,脑子里已经先片空白,背下来医书仿佛股脑地都还给陈姑娘,更不要说医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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