开战以来,顾昀还是第次给长庚寄这厚封家信,长庚时有点舍不得拆,将那信封拿在手里反复摩挲,凑在鼻尖轻轻地嗅圈,仿佛能从中闻出点远方那人味道来,脸沉迷。
霍郸脸上血快从毛孔里渗出来,结巴道:“王、王爷,您……您干什呢?”
长庚扫他眼,好像觉得霍郸面红耳赤样子特别好玩,便故意逗他道:“昨天做梦还梦见义父,半夜醒过来愣是睡不着,可算是知道回什叫‘辗转反侧’,结果今天就收到他信,你说巧不巧?”
霍郸:“……”
“义父”仨字让他打个寒战,霍郸痛心疾首地想道:“小侯爷这办都是什事?怎越大越不像话!这是要将九泉之下老帅和公主气活过来啊!”
什场合都有禁卫,御林军更不是什地方都进得去,半个月以后皇上大寿,今年那东海两江前线有捷报,礼部马屁精必会借此时机提出大肆操办,可钻空子会很多,”方大学士轻描淡写道,“至于皇上事后发作……”
他说到这里,话音顿顿,嘿嘿笑,狭长微垂眼皮抬起来:“那就只好让他‘发作不起来’……怎,诸公真当没有李旻,皇上就会轻易放过咱们?太子今日早朝上说话诸位也都听见,那太子个小小孩童,懂什国家大事,那些话都是谁教他?才十岁,他就满口‘法不容情’,‘去朋灭党’,当庭指桑骂槐,就差指着们得鼻子说辈皆小人,诸位当断不断,难不成要等着日后太子登基,赐丈白绫?”
此言说得不算隐晦,离经叛道地惊世骇俗。方大学士不愧是经历过将元和先帝托上台老臣,胆大包天,不动则已,出山就要做票大,直言“皇帝不干就干皇皇帝”,“太子不听话,那就换他那没娘大哥来当傀儡”。
平宁侯瞠目结舌良久,有点结巴地提出另个要命问题:“那……顾昀岂会善罢甘休?”
“外事团尚在路上,都已经安排好,”方大学士低低地笑声,“前线、虎视眈眈番邦贼寇、使团——怎,这天时地利,诸位难道想不起二十年前发生过什?”
长庚偷偷笑下,正要拿小刀划开信封,突然,只临渊木鸟闯进来——那日刘仲前来
场风,bao正在中心酝酿,风,bao口上雁王却还似乎毫无知觉,依然每天按点点卯,不遗余力地推行他新政。
还刚刚愉快地收到封来自顾昀书信。
这封信顾昀直接寄到家里,是封彻头彻尾家书,霍郸递给他时候,长庚那双突然亮起来眼睛闹得霍统领起张大红脸。
“他还长出三头六臂不成吗?”长庚边将那信封抬起来对准光,小心翼翼地隔着信封观察里面内容,边半真半假地对霍郸埋怨道,“边对付着洋人,边还有这种闲情逸致,让说他什好。”
侯府从未有过传统意义上“女主人”,霍伯这个贴身护卫隐约知道点什,然而至今也难以适应,特别没法和这位身份特殊“另个主人”讨论自家大帅家信。听着雁王这话,他感觉自己角色从家将统领变成个碎嘴嬷嬷,只好十分羞赧地戳在边,充当根脸红脖子粗门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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