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是等半天,长庚却只是缓缓地问道:“要是来得再晚点,是不是就见不着你?”
顾昀:“……”
“远在京城,听他们大呼小叫,然后满心欢喜地等你回来,想给你看马上就要连上蒸汽铁轨线,想跟你说好多话,想把那根破衣带给你重新缝上,然后呢?”长庚轻轻地问道,抓着顾昀手缓缓地收紧,抬到自己眼前,他低头看着顾昀那只苍白手,“还能等到你吗?”
顾昀心里好像被钢针捅而穿,下就词穷。
“恨死你。”长庚道,“恨死你顾子熹。”
出现在同地点,仿佛定海神针样地戳在猎猎军旗之上,海浪与炮火全都不能撼动,而新皇纵然尚未正式加冕,已经第时间得到四境之将认可。
西洋人强攻铁栅栏炮声再起,顾昀不敢再耽搁,众将军很快鱼贯而出,各司其职,纷纷领命而去,传令官识趣地退至帐外,帅帐中终于只剩下顾昀和长庚两个人。
最后个外人离开瞬间,顾昀正不知要说点什,长庚却好像脊梁骨被抽调似,整个人原地晃下,险些瘫下来,接着,他胸口剧烈地起伏几下,像是疼极,又像是喘不上气来,手捂住自己胸口,死死地咬住牙,脊背绷得像是要断开。
顾昀吓跳,忙撑起边臂膀小心地按在他后背上:“长庚,怎?”
长庚把拽下他手,慌乱地扣在掌中,救命稻草似拼命地捏着,只是喘得说不出话来,额角太阳穴上青筋憋得起来片。
这句话从顾昀第次将他丢在侯府,个人偷偷跑去西北时候,就直伴随着频繁发作乌尔骨压在他心里。
而今,漫长折磨治疗后,乌尔骨去大半,再也无从压制,终于被他说出来。
长庚忽然之间就崩溃,他从那条自幼选择“只流血,不流泪”路上短暂地游离而出。
方才还掷地有声与诸将同在新皇陛下在帅帐中痛哭出声。
顾昀将他带到这大,从不知道他还有什心疾喘疾,当即叫道:“军医呢,来……”
门口待命亲卫听,刚探进头来。
长庚从嗓子里挤出几个字:“出去!别过来!”
亲卫不明所以,然而不敢有违圣命,慌忙退出去。
顾昀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他,长庚双目充血,瞳孔仿佛有分开趋势,却又好像被根针穿在起,黏连在起,他缓缓地转向顾昀,顾大帅已经硬着头皮做好被他发作通准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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