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概是看出他面带疑惑，老吴在旁边殷勤地解释说：“小郭你可别误会，你将来大多数时候也是上白班
，只要是没大案子，咱们很少半夜加班，可这不是七月
，每年没日没夜地忙日子也就这几天，也不让你吃亏，加班费按三倍工资算，当月奖金翻番呢。”
郭长城更加迷惑，什叫“没日没夜地忙日子就这几天”？难道广大违法犯罪分子也有年中总结会和经验交流会？
还是按农历来？
不过他生怕自己显得太蠢，没好意思开口问，就稀里糊涂地点个头：“嗯。”
老吴继续说：“
吧，
般是值夜班，白天传达室上班是另位同志，估计你以后见到机会少，唉，其实还挺愿意和你们年轻人在起——你是刚毕业？哪个学校，学什？”
然后还丢人现眼地伸错手，差点抓住他未来上司手背，赶紧摸电门似抽搐着缩回来，系列动作可谓是“电光石火”、“抓耳挠腮”，短袖衬衫腋下和后背瞬间让汗给浸透，全新世界地图正在他身上慢慢成形。
赵处非常克制地笑下，却体贴地没难为他，自然地把伸出手抬起来，若无其事地拍拍郭长城肩膀，场面话张嘴就来：“别紧张，这里工作同志们都很团结友善。本来今天你头天来，应该带你认认人，但是你看，今天日子比较特殊，们这也实在忙不开，可能时还真顾不上你，千万别介意，过阵子做东，给你开个欢迎会。哎哟你看这大半夜……要不这样，让老吴先带你进去找汪徵——们这管后勤，叫她给你办好入职手续，然后今天你就回去休息，明天早晨再来报道好吧？”
郭长城赶紧点点头。
不管这位赵处之前是如何心急火燎，这时站定跟人说话，也是好像星期早晨升旗讲话样，语速不慌不忙，语气不紧不慢，既不让人觉得过分热情，也不让人觉得有点冷淡。
“对不住，这有点急事，得先走趟，回头有什需要直接找，别不好意思，以后都是家人，今天走这趟辛苦啊！”赵处又冲郭长城抱歉笑笑，和传达室老吴打个招呼，这才行色匆匆地走。
郭长城暂时抛开他疑惑，羞愧地交代自己拿不出手学历，末蚊子似细声细气地补充句：“学习不太好……”
“哎呀，哪里！你可是大学生呢！”老吴摆摆手，“
老吴大概是赵处脑残粉，即使方才聆听番与他没多大关系废话，也乐得像个瓢似，边带着郭长城走进办公楼，边喋喋不休地跟郭长城说：“咱们赵处啊，年纪轻轻，有本事，脾气也好，待人接物从来不拿架子……”
郭长城还没从遭遇大领导恐怖氛围中缓过神来，惊魂甫定，听得颇为心不在焉。
也由于他直不敢正眼看人，所以点也没注意到，这位领路老吴先生那张脸在灯光下惨白得像墙皮，嘴唇血红，嘴角直咧到耳根，张合间，能看出他嘴里没有舌头。
办公楼里人来人往，看起来繁忙异常。
直到这时，郭长城才迟钝地开始觉得有些奇怪。按理说，真有要紧事，半夜加班也很正常，但用得着连传达室、后勤人事什也起加班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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