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这些古怪
人已经走得看不见
，赵云澜才翻身下车，掀开后备箱，从里面摸出
支手电筒，对沈巍说：“前面可能出事，
过去看看，你照顾着点这几个孩子。”
沈巍不自觉地又皱起眉。
赵云澜握下他手，觉得自己尚且温热体温正被对方疯狂地吸过去，莫名地心里生出点怜惜。
“别皱眉。”赵云澜说，“没事。”
赵云澜眯起眼睛猛地睁大，随后他把拉开车门，把沈巍塞进车里，回头对跟着停下来、下车查看其他人远远地挥挥手，打个“回车里不要出来”手势，自己也立刻钻进车里，利落地锁上车门。
这片刻光景，那光已经又近些，甚至隐约能看见些人影。
赵云澜回过头去，飞快地对车里两个学生说：“会无论看见什
，都闭上嘴，不要把脸贴在窗户上，也不要出声。”
天实在太冷，车窗上有层水雾，只有方才停下防雨刷前挡风玻璃视野还比较清晰，远远，能看见个人提着灯笼在前面领路，后面跟着大群人，正在向他们走过来，再仔细看，这些人有男有女，有老有少，然而个个都是衣衫褴褛，仿佛刚逃荒回来。
这多人……怎会走在车道上？九州羽传说小说
小心地慢慢点刹，最后把车停住。
女班长紧张地问：“怎？车出问题？”
沈巍摆摆手：“车没事，前面好像有光，你们俩别动，下去看看。”
赵云澜：“你也看见？”
沈巍跟他对视眼，两个人表情都有些凝重。
“那是什人？”女班长颤抖着小声问。
“不是人，”赵云澜低低地说，“是阴兵借道。”
女生捂住自己嘴，这时，她已经能看见那些人脸，他们个个目光呆滞，身上有各种匪夷所思伤口，最离奇，是为首拎纸灯笼那个人，他……或者她，没有脸，头上顶着顶极高帽子，直遮到下巴处，只露出个惨白下巴尖，通身雪白，仿如白纸糊。
他双脚、肩膀全是纹丝不动，身体僵硬，看起来就像是只惨白风筝，从远处顺着风飘过来。
他并不看路，却笔直地绕开赵云澜车，甚至错身而过瞬间，透过已经不大清楚车窗，女生看见那个“纸人”脚步略停下，向车里连鞠躬两次，赵云澜轻轻点头，算做回礼，那“人”才继续往前飘去，身后那群也跟着，直顺着山路往前走去。
女生很敏感，本能地感觉到不对劲气氛：“是……是路灯光吗？”
“这条路上没有路灯，你坐着。”赵云澜回头看她眼，“后面有巧克力和牛肉干，饿自己拿。”
他说完，推开车门走下去，沈巍紧随其后。
此时风不知道什时候已经停，周遭却愈加阴冷，不是冰雪里天寒地冻那种冷法，而是那种叫人从内到外、萦绕在骨头缝里徘徊不去那种湿漉漉冷，四下安静极，风声、雪落下来声音，时全部没有，人踩在地上，都会下意识地放轻脚步。
那不远处光也冷冷，间或明灭，就像是有人提着个灯笼，无端让人想起旧时候出殡用那种白纸灯笼，下车看，仿佛比刚才还要近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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