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沈巍做完这切,他发现方才还迷迷糊糊地睁下眼赵云澜似乎已经睡死,动不动地躺在那里。
他显得那安静,沈巍犹豫片刻,到底还是没舍得走,站在床边贪婪地看着他。
“卧槽,”装睡赵云澜心里血流成河地想,“求求你别看,要走快走吧,这是要老命。”
斩魂使没听见他心声,老天爷也没听见他心声,过片刻,沈巍就像受到蛊惑,慢慢地弯下腰去,凑近赵云澜,直到脸上已经能感觉到他呼吸。
赵云澜以过硬心理素质维持挺尸状态,然而他清晰地感觉到,这状态就快崩溃。
这把年纪,智商与情商发展基本均衡,肚子里不缺件,他自然知道,当个男人从另个人身上看见不是腰细腿长屁/股翘,而是种近乎对家平静渴望时,那就绝不是欢场上色/欲熏心。
要不是因为这样,他说不定开句玩笑,就和斩魂使把这件事说开、结。
可他偏偏舍不得。
赵云澜想起大雪山中,在破破烂烂小屋里,午夜梦回时撞上那双眼睛,他就觉得要是就这“结”,他说不定辈子都会悔不当初。
赵云澜狗窝距离光明路4号不算远,以至于他还没来得及从复杂心绪里纠缠出来,这段路就在他扼腕中结束,沈巍路扶着他进门,帮他脱外衣挂好,又把他放在床上,转身去卫生间找湿毛巾。
就在这时,沈巍终于忍不住,双手撑在他身体两侧,轻轻地在赵云澜嘴唇上碰下,蜻蜓点水,触即放,他闭上眼睛,好像从这样简短触碰中得到极大慰藉。他肉体上传来阵阵雷鸣般心跳,有那时片刻,沈巍几乎觉得自己是个人,在昏暗灯光下从心爱人身上偷得吻,心里欢喜而又甜蜜,哪怕在此时死去,他也都会毫无怨言。
赵云澜脑子里忽然阵空白。
他心里那根吊着千钧头发丝绷到极致,在那刹那无声地断,赵云澜那被酒精点燃脑子异常清醒地想:“斩魂使?斩魂使怎?看上就是,其他都给老子完蛋去!”
于是“睡死”赵云澜突然伸出手抱住沈巍,沈巍猝不及防,大惊之下被他把拽倒,随后赵云澜翻个身,半压在他身上。
赵云澜呼吸间还有微微酒气,可是眼神却是清明,他定定地看着
尽管赵云澜看起来烂醉如泥,但沈巍还是非常规矩,只是细细地给他擦脸和手脚,别地方毫米都没敢碰,就替他拉好被子,把毛巾挂在边,然后习惯性地给他收拾垃圾,放在门口,打算离开时候顺便带下去,又捡起满地乱扔衣服,装进赵云澜扔在门口洗衣袋里,贴张便条提醒他第二天记得送洗。
他甚至非常细心地把赵云澜床头柜上半杯水拿走,以防他半夜睡得不踏实伸手打翻。
赵云澜听着那人轻手轻脚收拾房间发出窸窸窣窣声音,心里纠结不但没有找到解决方式,反而更加乱麻。
沈巍是把他放在心上,赵云澜感觉得到,他这辈子,除他父母,其他人要对他有所求,要就是依赖着他,还从来没有个人这样把他放在心上过。
……哦,大庆不算人,它是个臭脾气死肥猫。
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,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