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落脚,里面就传来个小女孩声音,脆生生地说
每月十五是鬼城大集,眼下还没到日子,鬼市显得有点萧条。
不长条街上,街口蹲着个借寿婆婆,脚底下放着个小篮子,蜷缩在路边,双昏黄小眼睛眼巴巴地跟着偶尔过往小鬼打转,乍看,就像凡间晚景凄凉出来做小买卖老人,挺可怜,祝红忍不住多看她眼,借寿婆婆见,立刻笑得呲出口黄牙,对祝红说:“买寿数啦,买寿数啦。”
那声音沙哑凄厉得就像小铁片刮在骨头上,祝红起身鸡皮疙瘩,立刻让赵云澜拽走。
“别看,”他小声说,“那个寿婆名声不好,卖都是白货。”
祝红忍不住问:“什是白货?”
为追回个误入鬼城生魂曾经来过这里,结果生魂没追回来,倒是让他亲眼见到那生魂是怎被城中小鬼拥而上,活生生地吸干场景,后来鬼差来个加强连,才把鬼城中,bao动镇压下来。
那时候赵云澜还小,对这幕几乎有心理阴影,活着人能写下“生何欢、死何惧”,那大概是因为他已经忘死滋味。
死灵对生气汲汲渴求,简直疯狂得就像溺水人渴望空气,发自本能、无从遏制。
人尚且这样,更不用说生于十万幽冥地鬼族。
这是赵云澜为什心疼沈巍原因,有时候在他看来,沈巍对他自己简直已经苛刻到虐待、甚至于罔顾本性地步。
“吃她寿糕延长寿命不是自然寿命,让你像植物人样在床上受罪也是延长寿命种,明白?”赵云澜把大衣裹紧点,领子竖起来,压低声音,“好好走你路,别东张西望,这是三不管地带,看多它们强买强卖,惹麻烦。”
祝红目光立刻不敢乱飘,目不斜视地往前走。他们俩经过长长街市,就看见最里面个小茅屋,门口竖着块白纸黑字牌子:“请”。
小茅屋百般破落就不应说,门口却也像古董街大槐树旁边那家小店样,挂两盏写着“镇魂”字样白灯笼。
“十有八/九,应该就是他们家卖东西。”黑猫扭过头来说,“他们家甲子投胎次,阴阳调换,阳间镇守大槐树处黄泉入口,阴间守着鬼市杂货铺。”
赵云澜马当先地走过去,抬手推门,“吱呀”声,破破烂烂门扉就从被推开,赵云澜先从钱夹里拆下个小镜片,抬手贴在大门正上方,这才抬脚走进去。
祝红没来过鬼城,有些不安地看赵云澜眼,赵云澜低声嘱咐她:“无论发生什事,千万不要把嘴里障目叶吐出来,不然实在太麻烦,蚂蚁多都能咬死大象,这些小鬼比你想象得还要难缠。”
祝红点点头。
赵云澜看她眼,踟蹰下,又说:“不然你还是在外面等吧。”
祝红坚定地摇摇头,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跟进去能做些什,只是有时候总是忍不住觉得,他要去什地方,只要自己看着,就能多少能放心点。
黑猫从赵云澜肩膀上跳下来,走在前面开道,黑猫黑狗,这都是大阴大煞东西,小鬼见会本能地退避三舍,有黑猫,就好像有警车开道,两人混进鬼城几乎是路畅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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