胸无城府少年露出向往神色:“真好看,如果用它编条链子,你就会喜欢吧?”
昆仑君沉默片刻,似笑非笑地说:“原来你讨好,是为想出去?”
少年鬼王愣愣,连忙摇摇头。
昆仑君故意逗他:“那是为什?守在这,可不是为把你们放出去,跑个都不行。”
为……少年鬼王定定地看着他,迎着昆仑君戏谑不已眼神,想说,却不知说什好,那股情绪在他胸中激荡不已,然而他却找不到个合适说法。
当年洪荒初定时候,大圣神农氏亲自下凡间,尝百草救人性命,化为采药老叟,在人群中传道开蒙。昆仑君混在人群里听过几次,基本就是给少年鬼王照本宣科,说得半通不通,却也是个解闷,只是糊弄得什都不懂少年鬼王听得个字也不敢错过,把他说过每句屁话都奉为金科玉律。
渐渐地,在绝地般炼狱门口,竟也生出某种如同相依为命般感情。
少年依然对昆仑君痴心不改,只是天生是个知道羞耻,听他话,知道把话直白地挂在嘴边不好,于是果然就不再说,每天变着法地讨他欢心。
可惜他再变,能变出来花样也十分有限,大不敬之地总是没什好玩,赤地千里,寸草不生,平时消遣不过就是捉两个低等幽畜放在起,看它们互相撕咬,最后个吃掉另个。
可是少年鬼王不喜欢这个,昆仑君当然更不可能喜欢。
只觉得那些话坦白都显得太粗鄙,而粗鄙也还不定能说出他心里感受。
鬼王直说不出,指甲里情不自禁地伸出尖锐爪子,焦躁地露出阴沉而颇有攻击性表情。
传说生于世间,除宿命般求不得之苦,大多苦楚来自于想得太多,读书太少,书是先圣留下,可是曾经那些先圣们,他们生于混沌,压根无书可读,无人能解惑,只能怀着对天地诸多疑问,跌跌撞撞地路走下来,想来是极度焦虑痛苦吧……乃至于向心上人说句心中所想,都挑不出句合适。
昆仑君终于大笑起来,轻轻地勾过他下巴,在少年光洁美好额头上轻轻吻下,然后飞身上树枝。
少年鬼王呆坐片刻,身毒刺不知什时候收回去,脸从两颊直红到下巴尖、耳侧,好半晌
鬼王于是费尽心机地攒三十六只幽畜大板牙,认为这象征起自昆仑山口那波澜壮阔三十六山川,用自己几根长发编成线,把它们穿成个别出心裁到挑战别人接受能力项链,送给昆仑君。
只是后来昆仑君接过这三十六颗大板牙时候表情非常奇怪,比那串项链本身还要奇怪,似乎是牙疼,却还是硬是压迫着五官,生搬硬套地挤出个不甚典型笑容,咬牙切齿地道谢。
小鬼王从而得出个结论,觉得他大概是不喜欢——反正昆仑君次也没带过,而且每次被提起时候,他都会顾左右言他地把话题错开。
可他再想不出别,有天少年坐在功德古木隆起大根上,无意中念叨起他惊鸿瞥浏览过外面世界,忽然说:“有种花,长得像铃铛样,什颜色都有,凑近闻,飘着股非常淡香味。”
昆仑君侧过头看着他:“嗯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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