褚桓眼角微微抽搐下:“爸,您这身流氓气概没地方可耍,只好冲来是吧?”
褚爱国喘口气,觑着褚桓放在病房门口包,声音微颤,气如游丝:“你这个王八蛋,真
楮桓:“……”
这次,他沉默良久,镜片后目光看不分明,只是很黑,很沉,好半晌,他才牵扯下嘴角,轻佻地说:“只是偶尔,谁也不天天撸,伤身。”
褚爱国长长地吐出口浊气:“有次看见你站在窗前,像是要跳下去模样……”
楮桓嗤笑声:“不可能,砸地上多污染环境,像是那没有公德心吗?”
褚爱国不理会他玩笑,声不吭地盯着他,良久,楮桓终于在老妖精咄咄逼人目光下败下阵来,率先移开视线,笑容渐散:“……就那次。”
褚爱国说:“有字,看见吗?”
素圈里端端正正地用充满艺术风字刻个煞风景内容——“逗你玩”。
褚桓:“逗你玩?”
褚爱国艰难地点点头:“逗你玩——问你,你……你那个最近,最近还有没有那种感觉?”
褚桓:“哪种?”
“这叫回光返照。”褚爱国幽幽地看他眼,“借你个头。”
褚桓搬把椅子在他身边坐下,轻声问:“不借,活够啦?”
褚爱国就破风箱样“呼哧呼哧”地笑起来,稀疏眉毛挑,依稀是苍老与时光都带不走桀骜不驯。
褚桓定定地看他会,酝酿片刻,拿腔拿调地开口说:“褚爱国先生,请问你是否在阎王爷呼唤下,来到这里接受神圣临终仪式?”
褚爱国配合地回答:“必须是。”
褚爱国:“后来怎没跳?”
褚桓回答:“‘两只鬼’还没抓住呢。”
褚爱国合合眼:“还能想起这个,说明还有救,你……你记着,桓者,国之栋梁也……”
褚桓忍无可忍地打断他:“您快拉倒吧,查字典,那玩意不就是大木头柱子意思?”
“大木头柱子怎?身上纹圈山河表里,就能顶天立地。”褚爱国瞪眼,“可是顶天立地……也没说让你自己柱擎天。”
褚爱国抬起枯瘦手,攥住楮桓手腕:“对什都没有期待,对生活没有愿望,好像怎也高兴不起来,头疼得直恍惚,连撸管都懒得动手……”
楮桓:“爸,您都黄土埋到脑袋顶,能别这老不正经吗?”
褚爱国充耳不闻,浑浊目光灼灼地盯住他:“有吗?”
楮桓眼皮也不眨地说:“绝对没有。”
褚爱国手紧紧:“说实话。”
褚桓:“你是否愿意离开你身边这个……人口众多世界,告别它,不再见它,不再留恋它,像丢掉块破抹布样,在以后日子里,不论它和平或战争,歌舞升平或满目疮痍,始终不再顾念于它,相失相忘,直到这个世界也忘记你?”
褚爱国对这没溜司仪颇为不满意,骂道:“你还有没有好话?那他妈谁愿意?”
褚桓轻声说:“爸爸,那恐怕就由不得你。”
褚爱国听,发片刻呆,嘀咕说:“也是——你把那个……那个床头柜打开,里面有个盒子,给拿出来。”
褚桓依言找到褚爱国先生说盒子,打开看,只见里面是个素圈铂金戒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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