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很想多问句为什,自己来历不明,身上还带着枪伤,而对方只是与他萍水相逢。认错人也就算,现在对方明明知道,还要因为照顾个陌生人而停留吗?
不过他终于没有问,总觉得这种问题问出口,就好像在怀疑别人用心样。
那他怀疑吗?
褚桓不怀疑是不可能,因为他就是干这个,对他来说,疏忽大意是愚蠢同义词,他得时刻对周围环境保持谨慎审视和波三折质疑。
只不过当他看见南山那双澄澈眼睛时,就忍不住对自己怀里这点质疑产生自惭形秽感觉,因此遮掩得很严密。
结果南山还以为是饼太硬他不好咬,立刻细心地给他倒杯酒,在褚桓莫名其妙目光中,示范性地揪下块饼皮在里面泡泡,再拿出来递给他。
褚桓:“……”
他感谢南山关心,默不作声地接过来吃,好生体会下口感是如何从“丧心病狂”到“惨绝人寰”。
简单早饭中,褚桓开始和对方磕磕绊绊交流,他先是比比划划地问:“你们是要在这再等几天吗?等那个老师来。”
南山摇摇头,表示那个人不会来。
扛过来。
对于这样硬骨头表现,南山抬起头看着他赞赏地笑下,对他说句话,听起来和小芳本名发音十分接近。
褚桓判断这句赞扬地意思很可能也是“凶猛毛X”。
他面有菜色地接受对方赞赏,同时心怀忧郁想:“可千万别是凶猛毛驴啊。”
奇迹般,他胸中疑虑虽然还在,但戒备已经去大半。
于是褚桓沉默片刻:“那中午请你们吃饭吧——对,没事可以多教你说几句普通话,你能给多吹两段昨天曲子吗?”
南山请人吃东西喝酒时候很大方,被人邀请也不矫情,中午跟小芳边个,欣然地架着褚桓出招待所。
小县城是来往旅客歇脚中转站,放眼望去,条街
他表达得依然很艰难,神色有点落寞,但是坦然,像是已经不再挂怀样子。
褚桓:“那你们什时候走?”
南山表示:等你伤好。
褚桓开始怀疑是不畅沟通让自己误解人家意思,他迟疑万分地重复回自己问题,南山伸出手掌,在自己肩头和腿上拍拍,而后双手合拢,做个仿佛是“愈合”手势。
褚桓怔住。
疼痛不掺假是方面,另方面,褚桓冥冥中似乎有种直觉,让他不肯相信南山是坏人。
招待所里标间只有两张床,挤两个瘦小些女孩子勉强可以,两个汉子是万万睡不下,小芳就把电视柜上电视搬到边,褚桓看见他在上面铺张草席,枕着个酒坛子睡宿,很有世外高人范儿。
南山很自然地帮他裹好伤口,又花几分钟,给他削根可以短暂地充当拐杖木棍,便于他走动,在褚桓收拾停当后,拿出几个饼子分给他吃。
那是粗粮饼,有发面也有死面,看得出来是几天前做,又干又硬,像古代人出门才会随身携带干粮,口感十分丧心病狂。
不知名却极有效药粉让褚桓对他来历充满猜测,因此粗粮杂面饼也吃得格外细致,他想从中尝出些神秘成分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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