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林尽水源,便得山,山有小口,仿佛若有光。”
只手斜伸过来,拉住他马缰。
南山:“带着你。”
那浓雾先是越来越厚重,最浓地方能见度不足半尺,不知走多远,雾气才重新开始变得稀薄起来,渐渐,有阳光穿透进来,被光打薄雾中宛如仙境。
“便舍船,从口入,初极狭,才通人,复行数十步,豁然开朗,土地平旷,屋舍俨然……”
褚桓已经偷偷成这原生态音乐人铁杆粉丝。
骑马整整走天夜,就在褚桓怀疑自己已经离开国境时候,他们抵达条河边。
见到那条河瞬间,褚桓就明白南山嘴里为什会有“河这边”说法,在此之前,自以为已经走遍世界褚桓从没有想过,有天自己竟会在条河面前目瞪口呆。
那河背后是十万大山绵延相连,对岸包裹在浅浅雾气里,以他眼力,竟然全然看不清楚那边有什,河水如条山间垂落缎带,蜿蜒而下,水不深,却很清,骑马应该可以直接过去,可褚桓就有种感觉——河对岸是另个世界。
小芳赶马上前,嗷嗷直叫,声音在大山中来回悠荡,林中群鸟受惊飞起,冲向湛蓝得无丝阴霾天空。
绕着他仰头嘶鸣,领头那只还撒娇似把大长脸垂下来,让南山抚摸它鼻子。
又项匪夷所思技能。
就这样,他们仨交通工具从“十路”换成“四路”。
路上,褚桓漫无边际地瞎琢磨,也不知道半路上跟他擦肩而过那个小青年会不会骑马,而且普通人就算会,能骑马走这种崎岖山路吗?
这看来,那位仁兄临阵脱逃决定真是再正确也没有。
忽然,褚桓耳朵动,他听见声长而稚嫩呼喊,好像是个孩子,喊得是什听不懂,但是声音清脆而愉悦。
而后,低些、更多童音加进来,七嘴八舌。
南山突然在褚桓马身后拍下,褚桓感觉那马腾空跃,他情不自禁地拽下缰绳,眼前浓雾突然散,视野刹那间明朗起来。
褚桓忍不住时间呆住。
西南多山,本地
南山回头对褚桓说:“过河就到。”
褚桓:“你家?”
南山弯起眼睛:“家。”
说完,他轻轻夹马腹,纵马蹚水渡河。褚桓跟上去,行至河心,雾气似乎越来越大,那雾渐渐地漫到水里,周围能见度也越来越低。
褚桓瞬间恍惚起来,想起小时候学过《桃花源记》。
他们行走在荒郊野岭、杳无人烟地方,到晚上,就幕天席地地过夜。
南山和小芳两个土鳖连立拍得还没摆弄明白,大概更不知道世界上还有种东西叫做“帐篷”,他们俩充分地表现出餐风沐雨皮糙肉厚来,随便生堆火就能怡然自得地凑合晚上。
这也就是褚特工,万换个真文弱书生来,能在这俩货带领下,活着抵达目地吗?
可见申请好多年没人来也是非常正常。
不过对于褚桓来说,旅程还是很愉快,南山守夜时候会用树叶吹不同小曲,他边吹,褚桓就边用眼镜里藏芯片录音,那叶笛声中混入夜风,风流婉转,浑然体,都不用后期编曲处理,已经自成风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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