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南山却再次躲开褚桓目光,不动声色地试图把自己胳膊抽出来。
这回,褚桓就算再迟钝,也察觉到这不是他错觉,南山就是态度明确地在躲着他。
无缘无故,他为什突然别扭起来?
褚桓时没反应过来,也无暇细想,他伸手拉,抓紧南山手腕,沉下脸来:“你不能自己走,要背着你,要抱着你,自己选个。”
南山沉吟片刻,不知给自己做什心理建设,很快稳住自己眼神,目光在褚桓身上才刚结痂大小伤口上溜圈,客观冷静地回答说:“你自己伤口没有完全好,从这里下去已经勉强,如果再背个人,到时候伤口定会裂开。最多宿就能恢复,你不行。”
方才还好好,怎这会南山突然躲起他来?
褚桓皱皱眉,然而情况紧急,他没来得及说什。
有道是上山容易下山难,他们很快走过短暂缓坡,到山体上几乎最险段路,那山岩直上直下,眼望不到底,上面结着层细碎冰渣,褚桓看眼就感觉头皮炸——这要怎下去?
他们当时爬上来时候就几乎爬成群没有头套蜘蛛侠,但要用同样办法下去,那却是万万不能。
小芳连忙回头请示南山:“族长,这怎办?”
空,阳光均匀洒在方才他们滚落下来山峰崖顶,上面细碎光晕仿佛是铺层水晶。
方才那恐怖阴影与莫名白光全都荡然无存,好像只是场幻觉。
南山以手撑地,然而下竟然没站起来,重新摔回去,可见那下撞得不轻,他满头冷汗,后腰有道触目惊心淤青。
如果他不是天生铜皮铁骨守山人,估计脊梁骨都给撞断。
但是南山声没吭,他喘息声粗重起来,咬紧牙关将他下颌崩出道坚硬痕迹。
这话有理有据,简直无从反驳。
此时小芳已经快手快脚地将藤条砍回来,袁平走过来,将藤条头丢给褚桓:“他说得对,闪开吧脆皮狗——族长你捆结实点,这段路背你。”
袁平没事就爱挤兑褚桓,频率跟吃饭喝水差不多
南山没应声,他十分痛苦地弯下腰,此时背后那大片淤青已经发紫,皮下能看见网状血管,皲裂样狰狞地盘踞在那,乍看还以为他腰间围条大蟒蛇。
褚桓不由分说地按住他,仔细查看那撞伤,他试探地轻轻在南山肿起来皮肤上碰下,感觉油皮都在发烫。
南山忍住没吭声,却不由自主地颤抖下。
“不行,”褚桓转向小芳,“兄弟,你先去附近看看有没有结实点藤条,砍下几根长,把大家绑在起。”
山崖上长着很多不知名藤蔓植物,小芳没有异议,闻言立刻行动起来。
褚桓当即眼角抽:“给看看。”
然而不知道是不是褚桓错觉,他伸手过去拉南山时候,对方居然躲下。
“别看,”南山艰难地爬起来,脚下踉跄着晃晃,几乎有点直不起腰来,“先走。”
“慢点,你等等,”褚桓叫住他,“走什走?过来,背你。”
南山深深地看他眼,随即垂下目光,避开他视线,随后近乎逞强地直起腰,走得几乎有点半身不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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