袁平抽风也不跟别人打声招呼,这乍出声,着实把其他几个人吓跳。他吹得是《粉刷匠》,但乐感不佳,调子跑得云谲波诡,在此情此景下,非但没能缓解黑暗,反而带来股充满童趣恐怖感。
褚桓在他脚上踹下:“闭嘴。”
袁平不服:“在试图活跃气氛。”
褚桓:“你在试图制造恐怖片背景音——觉得这个地方特别……怎说?特别唯心。”
南山:“什叫‘唯心’?”
只有火光照亮地方,阴霾遮盖真实才顿时显露无疑,只见山门口依然满是守门人们堆积在那里尸体,不同动物血在权杖火光照射下发出诡异荧光,斑斑驳驳。
而那些原本活着动物,却全都保持着某种挣扎惊恐姿势,被定在原地,乍看,仿佛是群光怪陆离雕像群,怪物们却奇迹般地消失,好像融入无尽阴翳里。
南山:“们用绳子绑在起,从现在开始,谁也别离开身边。”
四个人用绳索互相拉着,在族长权杖保护下,缓步走入陷落地。
周遭逐渐黯淡,借着权杖光,他们好像走进截长而晦暗博物馆,两侧蜡像毫无美感,尽是吓人。
人接近陷落地时候,最直观反应就是恐惧。
这种恐惧是无来由、无逻辑,像动物面对天敌,它们未必真清楚直面天敌下场,也根本没时间多思多虑,那恐惧感就是自然而然地为保命而生,让他们在靠近山门时候,不由自主地就想落荒而逃。
连鲁格脚步都忍不住在山门前顿。
只见山门外阴霾边界如浓云般翻滚不休,像条贪婪舌头,几次三番企图破门而入,都被圣泉荧光挡在外面。
南山拍拍鲁格,示意他让开,自己上前步,试探地将烧着族长权杖递出去。
“哲学什也不太懂,就念过点大众科普东西,打个比方,‘唯物’就是某种东
袁平最后个走进来,当他全身没入阴霾中时候,再回头,就发现山门那边山川草木人,已经全部看不见。
这段路让人心里七上八下,开始,连最聒噪袁平都没出声,几个人像是上条不归路小虫子,前途茫然而漫长,不知道有多远,也不知道要走去哪里。
上次靠近陷落地时候,褚桓听满耳朵窃窃私语,而这次,他伸手按在胸前核桃上,却感觉它像是哑巴,这长时间以来声没吭。
周遭没有点动静,权杖光芒笼罩下几个人只听得见自己脚步声,仿佛自成个世界,无比孤独。
就这样不知走多远,袁平终于忍受不,吹起口哨。
族长权杖多年来担着“传世圣物”名头,并没像同侪小核桃样消极怠工得长出包浆,它除烧不完以外,好像还能辟邪。
权杖上火光像根楔子,将那几乎能吞噬切阴霾分开条缝。
它像个微不足道奇迹,却让亲眼目睹人有些震撼。
褚桓注视着那团火光,心里飞快地掠过句话:“风起于青萍之末。”
冷冷火笼罩在权杖周围小片地方,几个人这才看清,原来陷落地里并不是只剩下石头和树——其他东西其实依然存在,但是被什选择性地遮盖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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