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这时,通道尽头自山顶往下,突然刮来阵阴风,权杖上火苗乱跳起来,褚桓想也不想地伸手挡住风,将那脆弱又无比金贵火苗贴在胸口处。
跳动火苗微微被他挂在那里小核桃吸收点。
那火贴上褚桓皮肉,焦糊气味顿生,活人血肉仿佛给那奄奄息火苗注入某种奇异生命力,褚桓仿佛完全感觉不到疼似,哼都没有哼声,似乎烧伤不是他皮,也不是他肉。
他只是迎着那风,木然地继续往前。
“也许在到山顶之前就会被烧死?”
它已经是条大蛇,纵然比起同体型其他蛇类来说,模样依然能算是清秀,却总归是面目狰狞冷血动物,撒起娇来颇有些违和。
南山下手并不重,褚桓只是片刻就醒过来。
但是……大概人生中,总有那几次片刻,是沧海桑田吧。
褚桓在片悄无声息中开口说:“他就把你和丢在这里吗?”
小绿发出“嘶嘶”叫声,蛇信在他脸颊上扫过,也许是喝过圣泉水缘故,它身上没有野兽那种特有腥臭气息,只是让人觉得有点痒。
当整个海水山被坚如铁石藤蔓缓缓包围时候,天幕就全都黯淡下来,丝光也透不进来,连直凶狠地穷追不舍阴翳都融化在浓稠黑暗中,像是回到片暗无天日混沌里。
此地唯有风。
连海水都停止流动,在这个足以引发任何人密集恐惧症地方,居然只剩下风。
严格来说,那是阵气流,极其柔弱,又极其强硬,生生地将无可抵挡般藤蔓挤出条狭窄缝隙,而后徐徐相伴,让人有种仿佛有谁在身边直相伴错觉。
而事实是,在这个世界上,终于只剩下褚桓个人,他所能活动空间,也终于只剩下这条幽闭罅隙,通往未知。
这个念头在褚桓心里闪而过,然而他毫无触动,
“嘘,”褚桓将它从自己脸上捉下来,扫眼手上近乎变成根真正木头权杖,而后似乎是往无前地顺着气流替他撑起狭窄缝隙,继续往山顶游去。
他对小绿说,“安静点,们要去山顶找那块记录所有秘密大白石头。”
他这话说得清晰明确,没有半句提及南山亦或是袁平,步步也仿佛是走得条分缕析,如同切俱在掌握中,唯有眼神十分茫然。
要去山顶,要在权杖烧完之前找到那块救命大白石头,然后呢?
其他种种,褚桓似乎都已经不愿意思考,时间,他本能地屏蔽所有该想与不该想,脑子里澄澈片,只剩下“山顶”和“巨石”这两个贫瘠关键词。
那些令人胸口怦然、追逐不休所谓生机与希望,是否真像这样,永远只有线?
毒蛇小绿从出生开始,就直以漫山遍野游手好闲为正业,还是头次被守山人族长委以这样重任。它游得并不快,似乎有点想回去,可是又不敢,碧绿身影在族长权杖光辉下闪烁着翡翠般通透莹润光。
忽然,只手伸过来,拿走它嘴里权杖。
所谓“权杖”,此时其实也只剩下指头长,像古代电视剧里那些柔弱火折。
小绿收缩蛇尾,亲昵地缠在褚桓身上,犹犹豫豫地在他身上蹭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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