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孤独不在乎你和多少人在
起，你要是心里没有这种感觉，打辈子光棍也自由得很，分钟都不会觉得寂寞，你要是时时有这种胡思乱想，每天聚众*乱也热闹不起来。”褚桓不徐不疾地说，“这是很可怕
你知道吗？任凭这种孤独走得太深，人会变得没有真实感。”
老王：“关于什
真实感？”
“所有，”褚桓说，“人在丧失真实感之后才会思考什是‘真实’，越思考就越觉得……你没法证明‘真实’存在。”
老王神色严肃起来，怀疑褚桓脑子有病没治好。
褚桓余光瞥见南山把其他人留在饭店里吃饭，自己拎着几个大食盒从“肯当鸡”里走出
老王从身上摸出好几个手机来，从中掏出个最不起眼，调出照片递给褚桓，俩孩子，都很小，但是能看得出长得不怎像，异卵双胞胎。
“粉衣服那个是女孩，另个是男孩。”老王叹
口气，在旁边坐下，连双外孙女都没顾上显摆，“你什时候愿意找个伴，人模狗样地给
过辈子呢？”
“儿女能凑个‘好’，哎真逗，哈喇子这长……”
“褚桓！”
褚桓抬头看他眼：“行啊，你打算把你女婿劝退，换上岗吗？”
却真从不儿戏。老王声色俱厉：“老褚死以后真是没人管得你吗？”
褚桓顿下，然后忍不住笑起来。
老王：“笑什，严肃点！”
老王盯着他看片刻，褚桓气色不大好，但精神却不错，独臂男人沉默片刻，他眼下对褚桓要求是人好好就行，至于其他……
老王缓下声气：“那你打算在这穷乡僻壤躲辈子？你先前不是答应……”
老王先是怔，随后看清他眼睛里点戏谑，顿感无力：“你这个不识好人心王八蛋。”
褚桓把手机扔回老王怀里，又歪头往窗外看眼，发现南山尽职尽责地把几位没吃过什好东西老兵带进“肯当鸡”里面接受垃圾食品熏陶，就扒着窗口冲他喊声：“要上次老板娘做那碗土豆二米饭，放粗盐！”
南山远远地冲他挥挥手，示意听见。
褚桓把窗户推开到最大，飞快地从老王兜里摸出烟来，以迅雷不及掩耳速度点上支，行云流水般地塞进自己嘴里，口气抽掉半根，才在片白烟后慢吞吞地开口说：“有时候你会发现，你所感觉到东西和别人不样，你切肤之痛，别人不痛不痒，你觉得通体舒畅，别人无知无觉，时间长，你就会产生种错觉……你和别人并没有生活在个世界里。”
老王仔细打量着他，褚桓脸上轮廓因为消瘦比以前更深刻些，但是眼睛却很亮，不知道是不是倒映烟头上火。
“会回去上班。”褚桓没什负担地接话，“没事，有活干活，没任务就回家做饭，权当家住得远点。”
老王没见过这玩，震惊地看着他：“……飞机票没地方给你报销。”
褚桓毫无压力地说：“反正也不用赚钱养谁，月光正好，没钱吃族长。”
老王难以想象这种生活方式，把那根烟在手里转半晌，终于憋出句：“你也……太不靠谱！”
褚桓嬉皮笑脸地冲他伸手：“给看看俩外甥——还是外甥女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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