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七把声音几乎都压在嗓子里
陈远山却忍不住多看景七眼,心说这南宁王年纪不大,气度却不凡。只见他说话时候带着点漫不经心似慢条斯理,不徐不疾,声音压得有些低,正好压住他因为年纪尚幼而带出些许奶气,举手投足间没有半分做作,自成做派,隐隐透出几分逍遥气来。
又听闻说南宁王自幼时常出入东宫,与太子殿下私交甚密……陈远山心中动,隐约有些计较。
这时景七抬头,对他笑道:“陈大人,记得驿馆好像不远?”
陈远山怔,忙道:“是,下官先行步,去打个招呼,以免他们怠慢贵客。”
这种事情当然不用陈远山出面,不过南宁王看起来有话要说、不希望有他在场表情暗示,陈远山这人精还是看得懂,找个托词便带人走。
,伸手拍老虎屁股,老虎半睡半醒中懒得和他计较,他还以为没事,又蹬鼻子上脸地捻老虎胡子。
他坚定地相信,巫童这样人,要是将来能在这地方安安稳稳活下来,那恐怕也是个不大不小奇迹。
景七果然微微皱起眉,反问道:“三年效期未满,巫童意思,是说本王不孝?”
看,泥人还有三分脾性呢,何况南宁王爷自己也就是个半大孩子。陈远山不知道皇上是哪里想不开,找个孩子来哄孩子,唯恐他们两个掐不起来?
只得赔笑道:“父子天性,人伦至亲,小王爷哪有不伤心道理?只是心伤不像身体伤口,眼就能看出来,伤心都藏在胸口里面呢。巫童这样说,岂不是伤小王爷孝悌之意?”
景七这才微微顿脚步,正色下来:“巫童,有些话,说出来可能不大合适。”
乌溪抬头看着他。
景七缓声说道:“们大庆,男孩子二十加冠,行礼之后便是成人,若是世家子弟,或者有功名之人,十五岁上,便可入朝听证,也可以娶亲,以后说出来话,别人就不会再当成孩子话。”
乌溪有点不明白他想表达什意思。
景七摇摇头,偏过头望着他,近距离地看,乌溪这才发现者南宁王漂亮,眉眼之间分毫均是精雕细琢样,皮肉上有着大庆贵族那种特别养尊处优出来细嫩白皙,轮廓还有些孩子稚气,可是他看过来时候,那眼神却能轻易地让人忽略那些东西,情不自禁地想听清楚他说话。
乌溪愣片刻:“……不是那个意思,没有说你不好。”他看景七眼,想想,又解释说,“阿伈莱父亲是打仗时候死,他从战场上把他父亲尸体找回来,背回家,他妹妹和阿母都大声哭起来,他虽然没哭,可是们都能看得出他伤心,你样子和他不样。”
景七只是批张孩子皮,当然不可能跟乌溪计较这些鸡毛蒜皮问题,而且他发现这小孩基本上是心里有什就说什,不大会绕弯子,说好听点是纯朴,其实就是有点缺心眼。
轻笑声揭过去,景七悠悠地说道:“先母去世后,父王……父亲直很思念她,虽然对们这些活着人来说,亲人去世是件很悲痛事情,不过对他来说,也许是件好事。”
乌溪似懂非懂似点点头,沉默。
他垂下眼睛,长长睫毛半落下来,看上去有些迷茫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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