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好容易编排个年轻翰林过去,进巫童府,便被府上四处放养毒物吓掉半条命,战战兢兢地进屋子,房梁上“啪嗒”声掉下条葱绿指粗小蛇来,当即吓得两眼翻,险些去见先圣。
便再没人敢上门,赫连沛点谁谁告病,没法子,只能送批书过去,叫那巫童自学成才。
可见乌溪也是不大用功,赫连翊文绉绉客客气气话,他有多半听不大明白,只知道虽然都是好话,却没几句不是废。人家没有恶意,也不好不理人,就在那里木头木脑地答应着,听见问句和陈述之言就点头,听见感慨,就接句“不错”。
景七边看着觉得挺有意思,不防乌溪突然回过头来,认认真真
行三人出门,上马,同往陆大学士那里走。
赫连翊和乌溪并肩而行,景七略微在后边半个马身地方,安安静静地缀着,不怎言声。
赫连翊有些摸不准这巫童到底是什意思,陆大学士乃是当今文臣之首,虽然年纪大已经上折子要告老还乡,毕竟是桃李满天下,在大庆朝中影响可想而知。
今日他名为过寿,大家伙心里也清楚,这是要离京回老家养老、功成身退,算是送别。朝中但凡有点脸面都请到。
这时候巫童不去便罢,可他不但露面,还同自己路并肩而来,这叫赫连琪看见,会怎想?
说有意境不叫拔。
活泼得很,又不吵人,乌溪盖在面纱下脸随着他放松些。
他并没有等多久,茶刚端上来,就看见两个人前后地走进来。
走在前边个,弱冠年纪,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笑容,顾盼之间神采飞扬,大气不凡,见他就先拱手:“巫童来大庆已有好几年,孤竟次未曾拜访过,罪过罪过。”
乌溪愣下,下意识地站起来,心里知道,这个就是大庆太子,是未来皇帝。
可……赫连翊偏头打量番旁边并辔而行这个人,可他既然这轻易地就被北渊叫出来,不应该有靠拢之意?
为何态度又这敷衍?
赫连翊惊异不定,摸不准这人到底是什意思,景七早将他神色小动作揣摩透,眼看穿他心里在琢磨什,忍不住微微低下头,掩住脸上点忍俊不禁。
——事实证明,太子殿下其实是想多。
虽说赫连沛给乌溪请西席,可哪个正经士大夫想做这种人师傅?万个不小心再惹恼他,岂不是要闹出当初简嗣宗那样有辱斯文事?
赫连翊他不是没见过,只是印象不深,好像这个年轻人很少在众人面前说话,也没什排场,来往都不大引人注目,对人也很礼貌,反而不像大皇子赫连钊那样趾高气扬,好像自己已经是这江山未来主人似。
他点点头,用南疆礼节行个礼:“太子殿下。”
——本来也不熟,再不知道该说什。
赫连翊愣,心道这南疆巫童果然有些孤僻古怪,见人打个招呼,连寒暄几句都不会,就那冷冰冰,木头根似站着。
景七嘴角抽抽,也没吱声,只是礼节性地对乌溪拱拱手,站在边,听着赫连翊单方面寒暄,和乌溪木然偶尔回应,看赫连翊长袖善舞怎对牛弹琴,幸灾乐祸得觉得天气晴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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