末,景七只是轻叹口气:“也不是为他,有些事……你还不懂。”
乌溪只觉得这本来坐在面前,谈笑自在人脸上表情突然就黯淡下去,像是有些疲惫,又有些无可奈何悲意。
就像那送他离开时大巫师样,到嘴边话,突然就说不出来。
他握紧拳头后又分开,半晌,才说道:“你愿意怎样就怎样吧,不懂你们那些事,只知道反正你不会害。”
景七有些惊诧,反问道:“你怎知道不会害你?”
“你是因为和太子好,想让他做皇帝,所以二皇子才是你敌人,是吗?”
景七愣下,却不知道如何和他去说,有些事情说不清,以乌溪年纪,说清,也不见得明白。
他想起他这世刚刚睁眼时候,只要靠近赫连翊三尺以内,就会全身水里火里样不自在,当时只是想着离他远些再远些,再不管这些乱七八糟事,这辈子就做个富贵闲人,混吃等死。
可他心里清楚,自他在这世界睁眼开始,已经有许多事情变得不样,如果没有他,现在赫连翊还能不能登上大位?如果不能……自己真能眼看着大庆陷入颓势?真明明看得清楚这千疮百孔江山,却无动于衷?
入宫和周太傅读书,太傅教第件事,便是人读书,是要读什,不是黄金屋,也不是颜如玉,而是要为天地立心,为生民立命,为往圣继绝学,为万世开太平。
报仇三年不晚,再者说这世上没有永远敌人,将来你见多就明白。”
乌溪微微低下头去,小声道:“说给你就是给你,你愿意怎样就怎样。”
听着语气平平无奇,景七却听出,这孩子这腔调有些委屈,叹口气,自己给自己斟杯茶:“再教你个别,乌溪,你得时时刻刻记着,你敌人只有个,这便是纵横之道。”
他指尖轻轻扣下桌子:“人在朝堂,如身入窄巷,你不会想背腹受敌。”
乌溪抬起头来,倔强地看着他:“你说得不对。”
“欠你回,你就算再害,也是扯平。”乌溪说道,“你拼着性命危险救过
周太傅只是照本宣科,自己明不明白两说,可这些东西,却是已经浸入景北渊骨子里东西。
天无私覆,地无私载,日月无私照,圣人无私利。
景北渊不敢效仿先贤说声先天下之忧而忧,后天下之乐而乐。可他姓景,乃是世袭大庆第异姓王,是先祖用血换来荣耀。
红尘不过几个秋,若是太平盛世,大可以大醉生,沉迷笙歌美人此富贵生。
可他是那胸中万千沟壑,背负着先祖姓氏和血统骄傲南宁王。
景七懒散地半睁着眼睛望向乌溪,像是看透这少年翻滚愤怒心样。他知道这少年不想妥协,乌溪虽然生于蛮荆,不懂得礼仪教化,却难得真性情,敏锐聪明,还心性光明,原是该长在山野间自由自在,偏偏机缘巧合入这名利场,好比美玉蒙尘。
乌溪沉默半晌,态度柔软些,语气却还坚持:“觉得你说得不对。是因为才让二皇子变成现在敌人?”
景七笑道:“想什呢,哪有那简单?”
乌溪垂下眼睛,半晌,又低声道:“那明白。”
“明白什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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