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七只是磕头,咬着牙不出声,额角磕破块,他好像无知无觉样,赫连沛脸色变,喝道:“行,成什样子?!”
又冷笑道:“既然王爷瞧不上朕公主,朕又不是不通情理昏君,焉能强求?”
景七这才低声道:“臣万死。皇上赎罪,臣心中另有钟情之人,万不敢玷
景七干咳声,绞尽脑汁半晌,才憋出句话来:“这……这匈、匈奴未灭,何以为家!”
赫连沛大笑起来,几乎是前仰后合,将刚擦净眼泪又给笑出来:“匈奴未灭何以为家?你这四体不勤五谷不分,匈奴真来,你能干什?”
景七苦着脸道:“皇上,话是这说,可可、可……”
赫连沛截口打断他道:“可什?嫌娶媳妇碍着你疯玩是不是?合该找个厉害管管你——对,说起厉害,那个冯元吉家丫头,小名儿叫舒儿,小时候你也见过,她爹爹为国尽忠,这丫头朕瞧着可怜,便收她做义女,正好贤贵妃没有子嗣,便直养在她那里,那丫头可是巾帼不让须眉,从小就爱舞刀弄枪,活泼性子,你看……”
景七心里“咯噔”下,边赔笑,边仔细查看赫连沛神色。
七只得在边听着,还得扭曲出幅挺难过表情,陪着他伤感,谁让皇上这话题是自己引起来呢。
他知道这位陛下是个重情人,这些日子对自己仍是不让新,才借着这机会,成心提着过去事,没想到这位爷伤感起来,还刹不住。
茶水都续三四回,赫连沛这才止住,抹抹眼睛道:“人老,爱说旧事,你们年轻人肯定不爱听。”
景七笑道:“这怎说,父王去得早,臣年幼时候,印象不深,有时候想他,都觉得模糊,皇上多说几句,臣心里多记住几句,留着下辈子孝顺父王呢。”
赫连沛摇摇头,叹道:“你啊……”
冯大将军之女、后封静安公主?谁娶她,便等于收冯大将军那众不得志散于各地旧部,何况还有贤贵妃那位高权重赵太师?赵太师与陆仁清私交甚密,虽然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,哪个文人清客不以其为尊长?
娶静安公主,在满朝文武中,那是个什位置?
这公主是香饽饽,可到他这,便是个烫手山芋。
赫连沛这又是招试探?景七才松出来口气又重新提上去,心下闪念,“扑通”声跪下来:“皇上,臣万不敢从命!”
赫连沛扫他眼,不轻不重地道:“怎,朕公主,配不上王爷?”
他忽然想起什,抬头望向景七:“北渊,这说来,也不小吧?该到操心终身大事时候,下个月便是选秀日子,到时候皇伯父做主,给你在名媛淑女里好好选个贤良淑德,不过你若有中意,可提前说好,别这老头子忙忙叨叨场,反惹你不愿意。”
景七有些愕然地抬头望向赫连沛。
赫连沛笑呵呵地拍拍他肩膀:“不小啦,该成家立业,你整天四处鬼混,成什样子?不叫人笑话?”
这位鬼混祖宗倒教育起别人来,景七忙低头,小声道:“皇伯父说得这是什话,北渊觉着还年轻着,这……成家还……还早。”
“咳,”赫连沛瞪眼,“还早,你说什时候不早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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