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子舒低声道:“草民不才,前些日子,不小心查到些事……王爷是打算在别地方建别院庄园?您手下人实在精明,们绕大圈竟没查出这些个房契地契买主是谁,直到前阵子,才好不容易有些发现。王爷私下设宅子,恐怕不止这处吧?是单纯产业,还是,为以后准备……”
景七闭闭眼,再睁开,眼神竟有些示弱,带上些许祈求,张开嘴却没发出声音,只见嘴唇极慢地动作:“放马——”
周子舒和他站坐,对视半晌,忽然意味不明地笑笑,将那张薄薄纸举起来,凑到火烛旁边,看着它点点烧成灰烬。
景七轻声道:“欠你次。”
周子舒大笑,转身出去:“他日山水江湖自有相逢时,还望王爷赏杯水酒喝。”
百感交集。
景七脸上那种无可奈何凄惶表情在赫连翊看不见地方悄然敛去,慢慢地抬起手,拍拍赫连翊后背,心里知道——这关,算是勉强过。
待送走赫连翊,景七这才松口气,抬头看眼暗下去天空,转身回书房,掩上门,屏风后竟转出个人来。
周子舒手执折扇,笑道:“王爷未雨绸缪,算无遗策,佩服佩服。”
景七摆摆手,没搭腔,有些心累地坐在边:“明华还需子舒兄费心。”
围干闲杂人等屏退,自己也悄悄地退到门口。
赫连翊嘴唇哆嗦几下,竟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,只是极近地注视着景七。景七叹口气,先说道:“殿下知道皇上和臣说什?”
赫连翊眼睛眯下。
景七道:“皇上说——让臣娶静安公主。”
赫连翊在王府心绪几起几落,这会已经有些回过味来,闻言怔下,已经反应过来,忍不住失声道:“你说什?”
景七也是笑,也不管他走远听不见,兀自低低地道:“那便言为定。”
他放松身体靠在椅子上,合上眼,只觉全身力气像是被抽干样颓疲,也不知坐在那里多久,听见平安在门口叫声:“主子……”
景七闭目养神,也没动没睁眼,问道:“怎?”
周子舒点头道:“这个自然,王爷放心,明华公子已安置妥,断不会让太子殿下时冲动,做出什有辱斯文事便是。”
景七深吸口气:“多谢子舒兄。”
他心里说不出空,只因那是曾经死生都以之为大人,是曾经黄泉下、奈何边仍念念不忘人,如今,竟要这样挖空心思地算计他喜怒他心思,忍不住苦笑下:“都不知道什时候是个头——”
周子舒细细打量他神色,忽然从怀里掏出张纸,递到景七面前:“说起来,这倒是有件事,需要王爷解惑。”
景七怔,抬头看去,周子舒手里竟是纸画押契,他脸色骤然变。
景七声音压低:“郑伯克段于鄢,以京许之,且待之,待其厚而将崩……公主于臣,好比京之于段,臣衷心无处可表,不如去陛下心中隐患。”
赫连翊眼睛越睁越大。
只听他接着道:“就叫南宁王绝于臣这代。”
臣强则主弱,异姓王,第异姓王,本就是皇上心中块病,近不得远不得。
赫连翊猛地站起身来,沉默半晌,忽然把将景七揽到怀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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