乌溪摇摇头:“从来不胡闹,若是胡闹,便不在这里等你个月,若是胡闹,去年也不会等便等你大半年。”
景七僵硬地笑笑:“你才多大,知道什,就满口喜欢不喜欢——好好说个好人家女孩子,将来回南疆做你大巫是正理,和个男人搅在起,成什样子?”
乌溪平静地看着他,道:“不是孩子,知道得把你忘,才能喜欢别人,可是忘不你,也不娶别人。你反正将来也想离开这地方,为什就不能和走?”
景七震,犹疑着瞥他眼,问道:“你怎知道要离开这地方?”
乌溪轻轻地笑笑:“你自己说你怕太子,可又替他办事,知道他那多秘密,若是将来他当上皇帝,你不是要更怕他?你还和皇上说自己不娶妻子事,不是做好将来要离开打算,怎会把话说得那死?”
乌溪深深地看他眼,摇头道:“不必,就走。”
景七眉头轻轻地拧下,乌溪见,又轻声道:“你不要皱眉,你要是不愿意,不会时常出现在你面前,……”
景七叹口气,把拉住他手腕:“你跟来。”
乌溪先是愣,随后脸上露出种近乎喜出望外表情,景七余光瞥见,忍不住心里热,却仍只是转过脸去,假装没看见。
想起周子舒那样冷情冷性人,也会对他那傻乎乎小师弟掏心挖肺样好,便心有同感起来。像是每每从那险恶世道里扒开条更险恶路,片刻不得休息,于是看见他们这些实心眼孩子,就觉得特别感慨,特别珍贵。
景七半晌竟接不上话来,他想这小毒物不单不傻,闹半天还精明得很,自己这点压箱底心思都被他瞧出来,又想难不成做得太明显不成?若是连乌溪都看出来,别人会怎想?若真到非要脱身而去那天,岂不是麻烦大大……心思便这习惯性地飘到别事上。
有人天生就是为这种算计来算计去日子活,别人觉得他思前想后累,殊不知他这思前想后毛病已经根深蒂固,习惯,便如同旁人吃饭喝水样。
这走神,等反应过来时候,乌溪已经直直地站到他面前。少年有些痴痴地看着他道:
他们前脚进书房,后脚平安便叫人端两碗姜汤进去,放下,又识趣地悄声地退出去。
景七将个小巧玲珑暖手炉丢进乌溪怀里,默不作声地坐下,心不在焉地喝汤。他们两人之间,景七侃侃而谈、乌溪在边老老实实地听着时候比较多,于是这会儿他不开口,便有股子让人难受尴尬死寂蔓延开来。
他不说话,乌溪也不动,三两口喝完姜汤,微微呵出口热气,便坐在那定定地瞧着他,想起上回见着这人时候,秋风才刚开始扫叶子,这回却是风雪满楼。
日不见尚且如隔三秋,这个月于乌溪,便如同催心挠肝般难熬。这会总算见他,便觉得少看眼都亏,像是要将他装到眼睛里揣走似。
景七走会神,抬头,便对上那双漆黑寂寞眼睛。他将汤碗放在边,身体往后靠下,放松翘起二郎腿,双手交叠放在大腿上,想想,放缓语气说道:“你年纪不小,别胡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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