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子舒宅子隐藏在个大绸缎铺子后边,前边门脸关上,过道暗门便到后院,小院子里种好多梅树,到梅花开放季节,那香味能传出老远去,再往里,过条小廊,便又是个院子,却显得森严多。
周子舒直把景七带到最里面,推开个角落里小破门,门口有几个人把守——里面竟是个面目狰狞囚室。
周子舒面无表情地道:“把他关在里面。”
景七看他眼,便急匆匆地跟着个打灯带路老仆进去,囚室里九曲十八弯似,每个拐弯地方都有人把守着,竟比刑部大牢还森严些似,直到最里面,周子舒止住脚步,不肯往里走
周子舒茫然地抬头看他眼,指着吉祥问道:“你去两广都带着,不留他?”
景七摆摆手,叫平安先离开,到只剩下他和周子舒两个人时候,才轻轻地叹口气,说道:“也想留,留不住。”
周子舒便转回目光,仿佛要仔细研究吉祥尸体似,半晌,才似有似无地应声:“是,留不住。”
“子舒?”
周子舒往后倒,就坐在地上,双手撑在身后,鬓角长发垂下来,张脸在暗处说不出颓丧,他深深地吸口气,弓下肩膀,用手使劲在脸上抹把,景七走到他跟前,发现他眼睛里竟是血丝纠缠,才天没见,便憔悴极。
景七心绪不平整天,身上乏得很,睡得不安稳,闭眼就是满眼乱梦,会是阳间会是阴间,醒睁眼,只觉昏沉,又想不起来刚才梦见究竟是什。
所以平安轻推他,便登时醒。
他眯着眼睛瞄眼仍然黯淡天光,刚醒过来,嗓子还有些松,说出话来有些沙哑:“什时辰?”
平安道:“才过四更,主子,周公子来。”
景七皱眉,眼睛还没揉开,脑子却清醒过来:“这个点钟?他人呢?”
只听他说道:“九霄今日出去……在酒楼碰见个卖唱小丫头,他给那丫头点赏钱,那丫头便给他这个。”说着从袖子里掏出张皱巴巴字条,递给景七。
景七疑惑地接过来,只眼,便明白,脸色登时白,猛地抬起头来:“人呢?”
“什人?”周子舒涩涩地笑下,“你说酒楼丫头?处理,梁九霄……梁九霄……他说杀人偿命,叫偿命。”
“思虑不周。”景七低低地道,大风大浪都过来,没想到在个小丫头这翻船,此时此刻却什都说不出来,“是这出错,子舒,回头要打要杀随你处置,但这事得处理干净,万不能让旁人知道,先带去见见他——你起来。”
周子舒顺着他力道站起来,还打个晃,默默地看着景七叫人备马备车,然后跟着他出去。
平安顿顿,说道:“在……后院。”
景七边从床上爬起来,叫平安伺候着穿衣服,边问道:“他去后院干什?”
平安道:“奴才把……尸体先安放在后院。”
尽管他万般不愿意看吉祥尸体,到底还是收拾番,奔后院去。吉祥尸身拿白布盖着,被掀开个角,周子舒就蹲在旁边,表情怔怔。
景七还从未见过他这副样子,忍不住问道:“你这是……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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