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伍是个奴才,自然不敢受他这大礼,忙往旁边退步。景七才摆摆手,叫他自行回宫,自己坐下来,叫人上壶酒,小菜。
王伍来去匆匆地离开,像他来时候这样,几乎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。入手荷包分量很重,摸起来似乎和往日金银不同,王伍出门以后偷偷往里看眼,里面竟是满满袋子猫眼石。他轻轻地舒口气,诚惶诚恐地仔细收好,知道礼其实都不重——王爷给谢礼,谢不是这个消息,而是谢他救自己这条命。
景七怀里抱着画轴,叫平
心想大庆人那句话怎说来着?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?
巫童果然是英明神武,好几年,可终于得手。
景七敛去笑容,低头看自己掌心纹路会,将温热不大爽口酸梅汤饮尽,才吩咐道:“平安,更衣,叫人备车,要出门趟。”
平安应声,吩咐下去,景七整理好自己,换身不打眼长袍,从书房里抱出卷画轴,钻进马车。
路到个门槛破旧、四处漏风、门庭冷落小酒楼,景七才从马车里出来,进二楼雅间,轻敲三下门。
“受教。”
乌溪放下手巾,叹口气,从身后搂住他:“你们事,是插不上嘴,不过心里不痛快时候,也喜欢找事做,练练功夫,糟蹋下院子里花草什,反正也没事,不如陪……”
他句话还没说完,平安便忽然进来道:“巫童,奴阿哈来。”
平安是个懂事,飞快地出说出这句话,连眼皮都没抬,非礼勿视,说完以后立刻没影,乌溪只得有些尴尬地放开景七,心里觉得奴阿哈真烦人。
奴阿哈进来,便是脸苦大仇深,噼里啪啦大串,中心思想只有个——巫童您可有日子没回自己家吧?该您拿主意事,您都撂挑子啦?
门应声打开,里面个青衣人飞快地看他眼,立刻将他让进去,将门关上。
所谓“雅间”,其实也不过是多闪嘎吱嘎吱响破门,旁边有半扇关不上窗户,且不隔音。
那青衣人正是宫里小太监王伍,他多年来仗义本分,自有自己人脉,会悄无声息地混出宫来。
两人谁都没话,景七直奔主题,默不作声地将画轴展开,画还是老王爷亲手画,落款处盖他私章,写着“甲申年三月初七,赠爱妻”字样。景七抬头看着王伍,神色很是凝重。王伍仔细盯着那画看片刻,缓缓地点头。
景七神色阴晴不定,看不出喜怒,目光闪闪,低头,缓缓地将那画轴收起来,从袖中掏出个荷包,塞到王伍手里,深深地看他眼,竟对他长揖以谢。
乌溪就皱皱眉,景七却在边笑出声来:“行啦,回去看看吧,会约人,也有事,不练。”
乌溪才站起来,又不放心,回头对景七道:“想多练练功夫,强身健体总是好,可得陪着,省受伤,还要喝什凉冰作践自己身体。”
话虽不好听,景七还是领他好意,笑眯眯地点头。
乌溪走两步,忽然觉得要离开他会,心里就很舍不得,便又转回去,当着奴阿哈面,揽过景七脖子,飞快地在他嘴唇上亲下,才觉得够本。
奴阿哈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家巫童淡定地过来,甩下句“走吧”,便先走出去样子,忙给景七补行个大礼,追着屁颠屁颠地跑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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