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妹不知道是,直在和夫人妈说话。每天早上醒来第件事,就是坐在厅堂里,对着那神婆牌位,以及藏在它背后夫人妈神像说话。
听不到她们
北来和西来回电报:好。
不知道,是让他们回来“好”,还是百花结婚这件事情“好”。
过几天,马来西亚急件寄来三十元,但没有其他消息,也没有新电报。
又发电报:钱不人回。
等啊等,直等不到,知道,他们回不来。
阿妹取笑,说:怎像是你相亲,而不是给百花相亲。
回到家,对百花说:要不先不说觉得哪个好,你先把你最喜欢排个序和说,再看心里人选。
你外婆第个就说:黄水得。
问:为什啊?
百花说:觉得他长得有点像阿母儿子,特别是笑时候。
想,阿母当年挑丈夫也差不多这种感觉吧。想,虽然自己当时差点没人要,但女儿现在又可以挑别人。
百花问:阿母得怎挑?你丈夫那好,你来帮挑。
想想,是啊,丈夫很好,但是,那时候又不是选人家。但突然想到,是婆婆好,丈夫才好。毕竟人代代,就是层层浪。
所以想,必须去见见他们阿母。
拉着阿妹,家家拜访过去。阿妹可喜欢干这件事,每次出门定要换上旗袍,穿上很高鞋,还要戴那种盲人戴眼镜。别人家里看阿妹,都慌乱得气势矮好几分。
问阿妹:让北来、西来回来路费到底要多少啊?
阿妹问:你有钱?
说:数数,有百多块。
还想说,考虑,是不是半给百花当嫁妆,半给北来、西来他们当路费。
还没等说出口,阿妹就白眼,说:你还是去请夫人妈吧,让她过去马来西亚保佑北来、西来,这样靠谱点,也快点。
说:你见到他阿母就知道。他阿母笑和样。
女儿要嫁人。感觉自己人生要完成个任务。说不出地开心,也说不出地难过。
想,是不是有孩子女人都是这样?想,是不是经历过足够多岁月人都是这样?
然后想到,那两个年纪更大儿子都还没结婚。他们过得很不好,还做不什。这样想,就直难过。
百花要结婚事情,咬咬牙花钱发电报给北来和西来:花婚母想速回。
后来成为你外公水得,家境比家还差。但到现在还记得,进门就看到你外公阿母那个笑脸——知道那种笑,那是经历过非常多难受事情,但依然可以为这人生中出现点好事而让自己开心笑。
聊,你外公父亲也是很早去世,你外公阿母也是个人抚养你外公长大。你外公自己也争气,读到初中,进咱们镇上纺织厂当技术员。
她直握着手,轻轻拍着,说:你看,多好啊。
不知道她在说什多好,但看到她身体里那些岁月,最终让她可以舒舒服服地这笑。知道,这样人,是长不出很坏人生,也生不出不好孩子。
到出门,才想起,都没看清楚小伙子长什样,更没说上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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