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地址只给你,有空给写信。”他扬扬眉毛。
倒是笨拙,傻傻地补句:“寄到香港要寄航空信,很贵吧。”
他笑开,“咱们好朋友你在乎这点钱,以后你到香港来,次性给你报销。”
然后把准备礼物递过去给他,那是最喜欢本物理参考书,厚厚本,50元,对当时来说很贵,是攒半年才买到。
“阿月姨给看过你物理,太烂,做做里面习题吧。”
忍不住插句:“你让他别和香港阿小玩。”
乌惜愣,她向还挺骄傲香港阿小看得起自己家孩子。母亲狠狠地打巴掌:“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能乱说话。”
但总之这话还是传出去。后来路上碰到两个阿小,个对冷漠地转过身假装没看见,个示意着要和打架。想打,是老家阿小。
不过,拖鞋军团人总在身旁,大家也相安无事。事情就这过去,和两个阿小也彻底断往来。
然后断断续续听到消息:老家阿小又打人,老家阿小被学校警告处分,被留校察看,后来,老家阿小退学。
很蹩脚讨好。心里说不出反感,然后对这个老家阿小有种莫名其妙悲哀。知道他为什喜欢香港阿小——他其实是喜欢这个阿小身上香港味道。
那个晚上,只是简单把题目正确做法示范下,就匆匆要走。
香港阿小着急,追着出来,说要不要起去打电动。他后面跟着那个老家阿小。
看着老家阿小,躲在香港阿小背后,跟着脸赔笑。说不出难受,说,算,不玩。转头就走。
从此,即使阿月姨叫再去帮忙补习,都借口推。
“这烂礼物啊。”他
然后再后来,听说香港阿小个星期后要去香港。
阿月姨来家,手上带着只木头拼成恐龙,和个任天堂游戏机——这是香港阿小最喜欢两个玩具,现在,他想全部送给。
阿月姨说:“不知道你们两个小孩子间发生什事情,但是他还是最喜欢你这个朋友,有空去找他玩玩。”
香港阿小显然对到访早有准备,估计都是演练过无数次动作,所以表现直得体并保持着骄傲感。
他手勾住肩,像电影里那种兄弟样把拉进他房里,坐在床上,掏出张纸片,上面歪歪斜斜地写着行字,是地址。
害怕看到老家阿小这个样子,他会卑微到,让想起自己身上卑微。
老家阿小突然新闻多起来:他瞒着父母翘整整三个星期课,但每天假装准时上下学。他跑到小镇新开工业区,不由分说地逼迫那些外地打工仔,要求他们学狗叫,不叫就阵拳打脚踢;最后他父母还发现他竟然偷偷溜进父母房间,偷几百块不知道去干吗。
乌惜心里憋闷得难受,又不敢在丈夫面前哭,每次出事就偷偷来家和母亲说。
母亲只能安慰:“孩子总是调皮。”
在旁不说话,知道这个阿小生病,他从香港阿小那传染“香港病”。几次在路上碰到他,他说话腔调、梳着发型都很香港阿小。连笑时候嘴角微微上撇,都模仿得那入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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