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为什?”他转头问,脸上认认真真地写着困惑。
“因为——”
实在说不出来:因为世界不是这样。
他果然、终于还是说。
班级第次聚会,他喝点酒。这大概是他人生第次喝酒。
被眼看穿感觉。
中学时,总会碰到可以用“神奇”来形容同学。看穿那位同学就是其中个。他干过大事包括:临高考前个下午,邀请年级考试前十名同学,到团委活动中心集合。等到大家都满脸茫然地坐好时候,他突然蹦,跳上讲台,大喊:“诸位护法,召集尔等是为正式告诉你们,是你们等待神,尔等是亲密子民,必须发誓永世为护法。”同学们愣,有翻白眼,有直接拿书往他头上扔,还有笑到捧着肚子在地上打滚。他却还在认真扮演着自己角色,半晌不动,像个雕塑。
直在内心期待,他终有天会变成邪教头目吧。让失望是,这家伙后来竟然是高中同学里第个结婚,也是第个发胖。他在所中学当生物老师,最喜欢教课是青蛙解剖课。毕业十周年高中同学会时,他抽烟、喝酒,说黄色笑话,副活在当下、活在人间尘俗感。
实在好奇,他“神奇”那部分跑哪儿去。借着酒劲,凑到他耳边,用故作神秘口吻提起当年那件事:“其实你是唯看穿人。怎现在变成这个样子?”
他哈哈大笑:“当时都是开玩笑。”
不知道自由是什人,才会动辄把自由挂在嘴边。
他脸红红,口齿有点不清,最后描绘到世界地图时候,他加重口气,甚至因为酒劲缘故,还夸张地跳起来——“有这大面世界地图。”
片哄堂大笑。
或许是喝酒,又或许厚朴字典里根本没有嘲笑这样词,同学们大笑反而让他像受鼓励般越发激动。他开口唱首英文歌,好像是BIGBIGWORLD。唱完后他郑重地宣布自己要尽可能地活得精彩,还矫情地用排比句:“要谈次恋爱,最好马上破处;要组建个乐队,最好再录张专辑;要发表些诗歌,最好出本诗集;要世界分分秒秒都精彩,最好现在就开始精彩。”
他在说这些话时候,大概以为自己是马丁·路德·
看怅然若失,他严肃地说:“其实自己都搞不清楚,哪个才是应该坚持活法,哪个才是真实。”说完抬头直直地看着,看得内心发毛。他又突然重重用手拍肩膀,说:“怎?被吓到啊?骗你!”
不知道他哪句是真话,生存现实和自期待差距太大,容易让人会开发出不同想象来安放自己。相信,他脑子里藏着另外个世界,很多人脑子里都偷偷藏着很多个世界。
自己也直警惕地处理着想象和现实之间关系:任何不合时宜想象都是不需要,因为现实世界只有个。
那天下午,在厚朴脑袋里看到他想象:他以为他现在到达,是整个世界入口;他以为再走进去,就是无限宽广可能;他以为正在和他对话,已经是整个世界。
忍不住提醒:“厚朴,你最好不要和同学们说你名字来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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