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也得看人,搁在褚玉璞那边,周赫煊绝对不敢这玩。但张学良却是个例外,这位爷太心软。
去年郭松龄叛乱,张学良先是写信劝阻,后来实在不成,又两边说好话希望和解。最后直到郭松龄兵败被抓,张学良都还在替他求情,希望把郭松龄送去国外留学避难。
张学良对叛徒都如此仁慈,更何况是自己人。周赫煊表现得越正直无私,就越容易取得信任。
谷瑞玉面对周赫煊顶撞质问,不但没有生气,反而自责道:“是考虑不周,多谢周先生。”
张学良虽然说不出话来,但
金志铭冷哼声,居然在眼神中败下阵来,气呼呼地把周赫煊放开。
周赫煊这才喝令道:“开门!”
徐寿下意识地听从命令,连忙把书房大门给推开。
张学良此刻被绑在张雕花紫檀木椅上,沉重椅身都被他挣扎着挪动半尺。他身上衣服已经被绳子勒破,皮肤因摩擦渗出许多血珠。
这些皮外伤还没啥,最恐怖是张学良状态。双眼通红如同择人而噬野兽,鼻涕眼泪纵横交错,甚至嘴角还在不停地流口水。
谷瑞玉也从楼上下来,含泪对徐寿说:“徐副官,小爷快撑不住。鸦片瘾可以慢慢戒,今天先给他点,每日减少用量就行。”
徐寿内心纠结万分,终于松口道:“那……好吧,只给点点。”
众人这才集体冲上楼,谷瑞玉更是拿好烟具,就要开门给张学良送大烟救命。
“住手!”
周赫煊不知是什时候上楼,出声喝止道:“你们想六帅辈子当个大烟鬼吗?居心何在!”
“解开,快给解开!”
“徐寿你个王八蛋,老子要枪毙你!”
“呜呜呜呜,求求你们,给点鸦片吧。”
“要死,要死!”
“……”
见众人进屋,张学良双眼冒光道:“鸦片,快给鸦片!要死……唔唔唔!”
却是周赫煊走过去,掐着张学良腮帮子,直接把团破布塞进他嘴里,这位少帅再也说不出话来。
“姓周,你疯!”金志铭大怒,因为周赫煊刚才举动太过冒犯。
周赫煊理都懒得理他,而是责怪谷瑞玉和徐寿:“你们怎做事?不把嘴巴堵住,六帅很可能咬舌自尽!”
好吧,上门第二天就敢骂张学良姨太太和副官,周赫煊胆子也是够大。
谷瑞玉和徐寿都愣住,站在书房门口犹豫不定。
金志铭冲过来,把揪住周赫煊领口,面目狰狞道:“姓周,你算个什东西?看你才是想害死六帅!”
谷瑞玉连忙劝道:“金队长,快把周先生放开。”
周赫煊面色平静如水,言不发跟金志铭对视。
“哼!”
大清早,少帅府就传出凄厉惨叫、怒骂和哀求声。
佣人们停下手中活计,纷纷仰头朝主宅二楼望去。卫队士兵听到响动,也自发冲入客厅,与张学良几个副官对峙。
侍卫长金志铭指着副官鼻子质问道:“徐寿,你想造反吗?快让开!”
徐寿听到楼上惨叫声,又看着剑拔弩张侍卫长,脸上尽是犹豫之色,终究还是摇头说:“六帅有令,就算他喊救命都不能松绑,这大烟必须戒掉!”
“放屁!”金志铭直接拔枪大喝道,“再不放开,老子嘣你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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