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正是喜欢那种成熟博学男人,真是好烦恼啊,要不要接受他追求呢?定不能马上答应。他还说要给写信,就当做是对他考验吧。如果年内他写信
张谋之突然瞥见女儿身上西服,不动声色问:“谁送你回来?”
张乐怡面不改色地回答:“个朋友随从。”
“早点休息,明天还要坐船。”张谋之没再刨根问底。
“那回房去。”张乐怡捧着小说脚步轻快,嘴里还哼着不知名曲调。
等女儿离开,张谋之脸色才阴沉起来。如今局势风云变幻,谁都不知道未来会如何发展,张谋之身在南方,是更倾向于国党。他认为自己女儿才貌双全,至少也得嫁给国党高官或者权贵公子才体面,可不赞成女儿随随便便找个男人自由恋爱。
“那真是遗憾,”周赫煊有些失望地说,“会常给你写信。”
“谁要你写信,”张乐怡笑着噘噘嘴,突然招手喊,“黄包车!”
周赫煊吩咐孙永浩道:“永浩,你送张小姐回旅店。”
黄包车只有辆,张乐怡坐着,孙永浩只能跟在后边跑。车子行十多米远,张乐怡才回头朗声笑道:“周先生再见!”
“再见!”周赫煊挥手时候,心里其实在琢磨如何坑褚玉凤。
舞会结束,客人们陆陆续续坐车离开。
张乐怡手里握着张恨水小说,眼睛平视前方,看都不看周赫煊眼。
冯庸笑道:“张小姐住在利顺德饭店,赫煊你送她回去吧。”
“不用!”张乐怡断然拒绝。她今晚被人臊得慌,若是再接受周赫煊护送,那不就坐实两人关系吗?
“那先走,你们慢慢聊。”冯庸冲周赫煊眨眨眼,自己钻进小汽车里,吩咐司机开车闪人。
张乐怡回房后,小心翼翼地把西服折叠放好,然后又把夹着信笺小说藏在行李箱中。她有写日记习惯,摊开本子写道:
“9月12日,星期天,晴。
今天和冯庸先生起去参加舞会,认识许多新朋友。
周赫煊先生也在,他跟想象中不样,长得高大英俊,笑起来很有男人魅力。他说话风趣幽默,常常逗人发笑,还讲个关于人和鬼魂爱情故事……
这位周先生又特别讨厌,竟然当众给写情诗。虽然他写诗很不错,但实在太唐突,应该私底下传给才对……
车夫埋头疾奔,嘴里喘着悠长而有节奏气息。
张乐怡感受着西服上传来温热,忍不住抬起领口闻闻,有淡淡皂角味道。她翻开《春明外史》,借着昏暗路旁灯光,反复默读信笺上情诗,脸上不知不觉就浮出甜蜜微笑。
回到饭店,张乐怡先是去给父亲通报平安:“爸爸,回来。”
“嗯,玩得还开心吧?”张谋之点头道。
“挺开心,认识不少新朋友。”张乐怡说。
张乐怡穿着条白色洋裙,两只手臂都裸露在外边。夜风吹来,她感觉有些冷,不由双手交叉护住胸口,手掌在胳膊上摩擦取暖。
周赫煊见状也不说话,脱下自己西服给她默默披上。
“谢谢。”张乐怡没有拒绝,甜笑着紧紧衣服。
“乐怡,明天你有空吗?起去看电影吧。”周赫煊自来熟发出邀请。
张乐怡摇头说:“明天就坐船回南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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