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笑山冷笑不语，都懒得再看褚南湘
眼。
褚南湘继续说：“就算
周赫煊感慨道：“不管如何，褚玉凤短时间内肯定不敢再动手
。”
……
正如冯庸所预料
那样，英国佬压根儿就不想找褚玉凤麻烦。如果把褚玉凤判定为幕后真凶，那该如何执行？旦无法执行，伤可就是英国法律之威严。
这个黑锅，杜笑山不想背也得背。
但杜笑山口咬定，英国医生受伤跟他无关，只承认派人刺杀周赫煊，而且还是被褚玉凤逼迫。
周赫煊理清前因后果，问道：“这种案件，领事法庭般会如何宣判？”
冯庸说：“肯定按英国法律判决，罪名应该是谋杀未遂。”
英国法律很古怪，它是普通法、衡平法和制定法三种法律融合产物。
普通法是指由普通法院创立并发展起来套规则，特征是“程序先于权利”。衡平法俗称判例法，主要依靠法官良心和正义为基础，量刑自由度极大。制定法则是国会制定法律，地位最高，确定量刑上下限，但真正判决时很少用到。
也即是说，虽然这次属于谋杀未遂，但如果法官认为影响恶劣、手段凶残，那最终判处绞刑都有可能。般而言，华人侵害洋人案件，领事法庭都判得极重。
天津英租界，会施医院。
冯庸坐在病床前啃着苹果，幸灾乐祸道：“不错，还活蹦乱跳，看样子再过几天就能出院。”
周赫煊苦笑说：“这次也太巧，两个枪手居然撞到起。”
“是啊，
后续安排都没用上。”冯庸惋惜道，他是看热闹不嫌事大。
周赫煊问：“现在情况如何？”
案件到此处就理不清，因为使用步枪刺客没抓到，巡捕房只能先把杜笑山和马六关押起来。
巡捕房。
褚南湘提着个食盒走进去，面无表情地说：“给你准备好酒好菜，你自己结吧。”
杜笑山目光阴狠道：“想让认罪？没门儿！”
“畏罪z.sha，是你最好选择，”褚南湘劝道，“大帅答应照顾好你妻儿，八善堂也由你哥哥杜宝桢继续接任董事长。”
那个开枪行刺马六，不出意外应该是死刑，因为没人会出来保他。至于杜笑山和褚玉凤，该怎
判全看法官心情。
民国时候就是如此窝囊，租界司法权掌握在洋人手里。甚至连巴西、丹麦、挪威、比利时这种三流国家，都在中国设有领事法庭（秘鲁也享有领事裁判权，但未在中国开设过法院）。
单租界还好说，公共租界判案更加搞笑，适用哪国法律都得临时讨论。
周赫煊问：“褚玉凤恐怕不会被判刑吧？”
冯庸点头说：“那个英国医生没死，法官肯定不想深挖，毕竟牵扯到军阀很麻烦。这件案子，最多追究到杜笑山身上。”
冯庸没有立即回答，而是乐道：“你猜是谁给你报信示警？”
“谁？”周赫煊很想知道。
“杜笑山，”冯庸说，“那个杀手也是他派去。”
周赫煊顿时无语：“他有病吧，先给通风报信，再找人来暗杀。”
冯庸道：“这种地头蛇惯会两面讨好，不管结果如何，他都有人情在里边。只不过他万万没想到，你居然把英国人也牵扯进去，所以赶巴着跑来租界巡捕房自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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