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雨帅别跟开玩笑,早就退出政坛。”梁启超可不上当。
如今张作霖虽然军威极盛,但在政治上却没有号召力,他是想借梁启超名声笼络人心。只要梁启超答应,没出事时候,梁启超就是傀儡,旦出事,梁启超就得背锅。
比如卖国条约啥,总统、总理必须在上面签字,这种烂事曝光出来,梁启超生清誉就全毁。
但人在屋檐下,不得不低头。张作霖现在是京城实际掌控者,梁启超必须给面子,半推半就就跟着去饭厅。
张作霖几房姨太都在天津,身边只有个六姨太随侍。这位六姨太跟褚玉璞五姨太样,以前都是天津天宝班戏子,年龄比张学良还小。
六姨太帮忙给众人倒酒,张作霖笑道:“任公,你是不知道啊。这g,m党闹得厉害,抓都抓不完,下面人难免会出错。今天这事,确实是老弟错,无缘无故抓你学生。来,老弟敬你杯,算是给你赔罪!”
“哪里,雨帅言重。”梁启超被通安抚,态度上也变得客气许多。
周赫煊在旁边看着,对张作霖又有新认识。这位张大帅虽然言语粗鄙,但办事极有水平,而且也放得下架子。
帅人,怎也不可能写反诗啊。”
张作霖握住电话筒,回头问:“你是六子人?”
周赫煊说:“叫周赫煊,给少帅做过外文秘书,现在帮少帅打理《大公报》和教育基金会。”
“哦,你就是那个周赫煊啊,”张作霖笑道,“听凤至提起过你,说你帮六子戒大烟,是个人才。妈拉个巴子,手下人尽给惹事。”
周赫煊道:“大帅明鉴。”
换做褚玉璞,估计早就把众人轰出去。
这顿酒,梁启超属于主角,周赫煊和朱湘都只能算陪客。
张作霖举杯饮而尽,又说:“张矮个子没读过书,但平生最佩服读书人。特别是任公,你老哥当年呼风唤雨时候,还就马匪。在政治上,你是前辈,只能算晚辈。来,晚辈再敬老哥杯!”
这顶顶高帽子戴上,梁启超彻底熄火,对张作霖印象大为改观,笑道:“雨帅客气。”
“不客气,你也别跟老弟客气,”张作霖趁机说,“老哥,现在府院闹得不成样子。顾维钧那个代理总理,没有啥威望,老哥要是愿意出山,保你做代总理。等过两年总统大选举,再保你当大总统。”
张作霖立即对着电话臭骂:“徐大脑袋,你他娘赶紧给老子放人!让你们抓赤党,你抓任公和六子人干哈?尽球瞎几巴整!看你这个警察厅长是不想干!”
好嘛,原来是场误会。
周赫煊现在算是深深体会到京城政治高压,连诗刊上出现俄国诗歌,都会被当成亲苏分子。至于他那首《回答》,从某些人解读而言,还真是首彻头彻尾反诗。
“哈哈哈哈,”张作霖挂掉电话,拍着梁启超背说,“任公,这他娘是手底下人整错。你放心,警察厅那边已经放人。走,咱哥儿俩去喝几盅。那个啥,对,周赫煊,你也起来。”
梁启超是颇看不起张作霖,身匪气,满口脏话,怎看也不像成大事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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