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庚子年间，家祖命丧于战火，家父带着
和母亲逃到南洋投奔亲戚，那时才两岁，”周赫煊开始叙述他编造
身世，“华人勤劳朴实，土著懒惰愚笨，所以南洋经济尽握于华人之手。远房伯父，便是南洋富商，不仅有数百亩良田庄园，而且还开矿山、做生意。所以童年时期，也是享过福，直到八岁那年！伯父矿山被洋人占
，庄园被造反土著烧杀
空，躲在酒窖里才侥幸逃生。知道，这是洋人和土著勾结，杀伯父全家，连父母也命丧于此！但这种事情在南洋太正常，华人富裕，却被视为待宰肥猪。为什
？因为中国太弱，不能为她国民撑腰！”
周赫煊演技很高明，说到后面都是吼出来，脸上尽是悲戚之色。
而在场师生们，也渐渐被他“身世”吸引，抛弃杂念驻足聆听。
周赫煊说：“在南洋当过乞丐，做过报童，饿极也不免沦为小偷。那时最大梦想，就是每天能吃饱，有个躲避风吹雨淋房子。中国是什？不知道，那跟无关。”
沈从文心想：原来《神女》创作，来源于周先生自身经历。
，是张作霖亲自任命。就是那个派兵包围北大，让北大陷入绝境张作霖。他是反动军阀，就是反动军阀走狗！”
“轰！”
场面片哗然，学生们再次交头接耳，惊疑不定地看着周赫煊。
马裕藻惊道：“他到底想干什啊？”
“继续听吧。”钟观光笑道。
“十岁那年，偷个传教士面包，并被当场抓住，”周赫煊冷笑道，“他没有把交给警察，而是收做小跟班。但他可不是什善人，不但要干活，还经常遭他打骂，被他称作猪崽子。但要感谢他，是他教读写英文。后来又随传教士去美国，那可真是个糟糕国家。你们没有留过洋，可千万别把列强当成天堂。那里穷人，不见得比中国百姓过得好。英国工厂里，每年都有很多儿童死亡或者残废。而标榜m;主美国，第等是白人，第二等是拉美人，第三等是黑人和印第安土著，至于中国人，地位可能比畜生要好些。见过中国人被活活打死，美国警察就在旁边看热闹。那时开始思考，中国到底是什？为什是中国人？中国究竟怎？”
是啊，中国究竟怎？
学生们或悲愤，或沉默，全都沉浸于周赫煊故事当中，反倒把他校长身份给忘掉。
周赫煊在
马珏拉着妹妹马琰手，好奇地打量台上那个家伙。她们还在读中学和小学，但平时都住在北大，今天是来看热闹。马珏笑道：“爹爹，这位校长真敢说话，就不怕得罪人吗？”
马裕藻若有所思地说：“有时候当面把话说开，未尝不是件好事。”
“倒觉得，他这样说话跟鲁迅先生有点像。”马珏嘀咕道。
周赫煊不管众人如何惊讶，接着往下说道：“男女首次约会，都应该互相介绍下，这样大家才知根知底。先来说说自己，本人祖籍直隶。以后要是干什混账事，你们想刨祖坟，尽可在直隶寻找墓碑，遇到姓周那家，说不定就是祖宗。”
师生们已然目瞪口呆，这尼玛连刨祖坟都出来，越说越离谱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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