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小冬说着便自己解扣子,渐渐脱去外衣,露出里面小马甲。等把小马甲除去,又是方丝绸束胸,缠得很紧,把肋骨都勒变形。
看着那半裸雪白肌肤,周赫煊全身火热,开始出现正常生理反应,忍不住咽咽口水。
不过当孟小冬把束胸解开时,周赫煊两眼圆瞪,惊呼道:“好大!你缠得那平,不感觉难受吗?”
孟小冬白他眼说:“不缠平点,怎唱老生?”
周赫煊嘱咐道:“以后别缠,这样挺好。”
像她这种梨园名角,眼界出奇高,地位却出奇低。平庸男子她们看不上,名流才子又看不起她们,最多逢场作戏而已。最后结局只有两种,是找个唱戏同行嫁,二是给军阀富豪做姨太太,甚至连填房都没她们份。
至于袁世凯沈姨太,名妓出身而位尊“皇后”,那种例子不可以常理视之。
看着孟小冬此时可怜模样,周赫煊有些心疼,搂着她安慰道:“你也别自怨自艾,你很优秀,戏院里每天有多少人为你而疯狂。就说婉容吧,她看你唱戏时候,都激动得站起来叫好。”
孟小冬自嘲地笑道:“也就能在戏台上光鲜,离开那个台子,谁还会正眼瞧?”
“好,别自己作践自己。”周赫煊拍着她背心说。
周赫煊缓缓转过身来,双手按着孟小冬香肩,叹息道:“唉,你这又是何苦?”
“不苦,”孟小冬仰着头,大大方方跟他对视,展露笑颜说,“如今这世道,难得遇见可以托付终身男人。既然让遇着,是不会放手。”
“也不值得托付,其实是个虚伪人。”周赫煊苦笑。
他确实很虚伪,面对孟小冬情谊,周赫煊虽然也曾隐隐疏远,但从没当面拒绝过。到后来,他甚至很享受这种暧昧,享受个漂亮女人对他爱慕之情。
孟小冬摇头道:“虚伪人太多,个个都像在唱大戏,画着脸谱、戴着面具,让人难辨真假。跟那些人比起来,周大哥你足够光明磊落,至少你还会承认自己虚伪。”
“你喜欢大?”孟小冬笑问。
周赫煊打趣说:“你肯定不看南方报纸。”
“什报纸?”孟小冬道。
“这次去南方,就是呼吁大奶奶主义。”周赫煊把自己在上海所作所为,简单说遍。
“看来你也不正经,”孟小冬笑
孟小冬认真道:“反正这辈子跟定你,若是哪天你负心,把抛之脑后不管不顾,那也只能怪命薄。”
“你这是在激?”周赫煊感觉有些好笑。
“就是激你,怎?”孟小冬嗔道。
“不后悔?”周赫煊又问。
“有什好后悔?今晚就把什都给你,以后你看着办。”
周赫煊说实话道:“在跟南方位张小姐通信恋爱,你知道吗?”
“不知道,也不想知道。”孟小冬对此毫不在意,而且认为这很正常。
“你就点也不吃醋?”周赫煊很难理解孟小冬思维。
孟小冬语气无奈道:“只是个下九流戏子,哪里有资格吃醋?你看戏文里面,般配只有才子佳人。至于娼妓优伶,谈情说爱难免下场凄惨,能够做妾已经可以知足。”
孟小冬并非自甘下贱,而是她对世道看得很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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