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觉得正常吗？咱们中国人见到洋人
时候，要
唯唯诺诺，要拒而远之。”周赫煊说。
“也对。”张乐怡若有所思地点头。
婉容对此深有体会，溥仪来天津后，也经常跟洋人打交道。溥仪表面上摆着皇帝架子，甚至还在生意宴上赏赐洋人，视洋人为异国仆臣。但实际情况却是，溥仪面对洋人始终小心接洽，生怕会得罪对方，就跟宫里太监遇到主子
般。
三人结伴前往保龄球室，刚刚进去便看到英法两国总领事夫妇。两位夫人高兴地打着球，两位领事大人却站在旁边，低声议论着什事情。
“用中国句话来说，说曹操，曹操到，”埃尔韦朝周赫煊招手道，“嗨，周，刚说到你，你就来
。”
而周赫煊则要洒脱得多，似乎和洋人属于平等交往朋友，可以随便开玩笑那种。
“那个胖子是谁？”张乐怡低声问。
周赫煊道：“英国天津驻军位少校，听说还是个小贵族。这家伙经常溜出军营，跑到俱乐部来喝酒找乐子。”
“你跟这里洋人很熟？”张乐怡又问。
周赫煊道：“有些起喝过酒，有些起打过球。
每个月都要来俱乐部玩几天，来二去就跟他们混熟。”
去，不过还有许多人在清淤打扫。
来到洋人乡谊俱乐部，发现这里不但不受洪汛影响，反而热闹许多。些洋人客商受困于港口淤堵，暂时停留天津，全都跑来这里找乐子。
“嗨，密斯特周，好久不见！”个洋人远远地打招呼。
“你好，麦克。”周赫煊挥手笑道。
吧台上又有洋人胖子对酒保喊道：“给周来杯威士忌，请客！”
周赫煊走过去行礼道：“两位领事先生好。”
英国总领事罗杰·鲍威尔看看婉容，又看看张乐怡，笑道：“密斯特周，介绍下你旁边这位美丽小姐吧。”
周赫煊说：“这是秘……”
“是他未婚妻。”张乐怡突然挽着周赫煊手说。
周赫煊闻言大为诧异，惊讶地扭头看着张乐怡。
张乐怡说：“那些洋人似乎对你印象很好，连玩笑都开得起。”
“哈哈，洋人也是人，为什不能开玩笑？”周赫煊笑道。
“可父亲平时跟洋人打交道，总是小心翼翼。”张乐怡说。
周赫煊道：“那是因为你父亲有求于人，需要靠洋人做生意。所谓无欲则刚，又不求洋人办事，何必看他们脸色？而对他们越是随意，这些洋人就越喜欢跟交流，把当成平等相待朋友。其实他们也对中国人很好奇，愿意跟正常中国人打交道。”
张乐怡莞尔道：“你意思是说，别中国人都不正常？”
周赫煊走过去和洋人胖子拥抱，笑道：“哈哈，吉米，你又长胖。”
洋人胖子板着脸，回头对酒保说：“改变主意，这杯酒让他自己付钱。”
威士忌已经倒好，周赫煊走过去饮而尽，冲得他嗓子难受，放下酒杯说：“记在胖子账上，要打球去。”
“嘿，你个混蛋！”胖子大声笑骂。
张乐怡看得稀奇，周赫煊跟洋人关系让她有些不解。她父亲是买办出身，长期跟洋人打交道。在她从小印象中，洋人都要高人等，他父亲就算面对无权无势洋人，也都小心客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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