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也不知你们学问进度,就从最基础讲起,已经掌握同学可以自行学习。”朱希祖无奈地说。
复课是复课,但教学已经完全乱套。由于老师不够,很可能年级和三年级坐在同间教室。
老师们所能做,只能是选些浅显知识来讲,课后再根据不同情况给学生布置自学任务。文科还好些,理工科可就难。
谢兴尧站在教室角落里,根本没听老师讲什,自顾自地看从图书馆借来著作。
直到中午,众人来到学校食堂,发现里头卖食物非常糟糕:发黄糙米饭,夹着麦麸窝窝头,菜是腌白菜,汤是白水汤……
对方拦住问道:“同学,农科教室怎走?”
“那边,你路问过去就知道,”潘永桢好奇道,“你们不是北大学生?”
对方笑着回答说:“们是农大。”
潘永桢提醒道:“农科教员就两三个,停课之后早走完,你们过去旁听也找不到人。”
“那怎办?”对方有些无奈。
简陋北大学生宿舍。
潘永桢冲躺在床上看书谢兴尧大喊:“长毛,快去上课!”
“上课?”谢兴尧扶扶眼镜,迷糊道,“不是都停课吗?”
潘永桢哭笑不得:“快走吧。你这个书呆子,两耳不闻窗外事,连咱们学校复课都不知道。”
谢兴尧这才揣着书下床,问道:“今天上什课?”
不管是高级教授、普通助教,还是学校底层职工,全都排着队领饭吃。
谢兴尧甚至看到他四川老乡吴虞教授,正捧着个麦麸窝窝头啃得欢实。这老爷子已经五十六岁,民国时候人保养没那好,也不怕被窝窝头磕掉两颗牙。
不知何时,突然进来群记者,对着饭菜疯狂拍照。
拍完照后又来采访,逮着个穿着寒酸教授问:“你们怎吃这些东西?”
“能填饱肚子就不错,”那教授苦笑道,“身兼北大、北师大、女师大、农大四所学校教授,可现在连妻儿都养不起。从民
潘永桢热情好客,邀请道:“去们史学系吧,反正闲着也是闲着,把历史当评书听也是好。”
对方只能苦笑,有人羡慕地说:“你们北大有个好校长,还能号召自行复课。们农大就惨,只能待在学校里傻等,鬼知道那个李石曾什时候来北平。”
几人结伴来到教室,却发现里面已经坐满。
讲台上站着是北大史学系主任朱希祖,他笑呵呵地问:“哪些是北大学生?”
结果只有五分之人举手,剩下全是其他几所公立大学过来旁听。
“也不太清楚,反正去教室就知道。”潘永桢对着小镜子,整理阵头发才出门。
住宿舍都是穷学生,像谢兴尧就是四川射洪人,揣着些钱千里迢迢来北大读书。他是去年入学,非常倒霉,大刚开学就遇到北大停课,好不容易读到大二,这尼玛又停课。
历史上,这几年北大几乎没出啥名人,因为隔三岔五就来次停课风波。
就拿谢兴尧来说,堂堂北大高才生,毕业以后只能去中学教书。后来凭借自己刻苦钻研,才慢慢成为大学老师,混十多年靠写学术著作出名,终于成为著名史学家。
二人出门直奔教学楼,半路上碰到几个不认识学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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