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赫煊突然笑道:“倒有个法子。”
“什法子?”李石曾焦急地问。
周赫煊神秘兮兮道:“说服阎锡山!”
“怎可能说服他?”蒋百里难以置信。
张君劢说得更直接:“阎锡山可是出名抠,阎老西外号可不是白叫。你让他每月拿出30万大洋办教育,等于是跟老虎商量扒虎皮。”
这是未来爆发中原大战根本原因。
不仅是阎锡山,就连李宗仁、白崇禧也没法忍。在常凯申步步紧逼下,李宗仁、白崇禧为保存自身实力,明年初就要跟常凯申来场“蒋桂大战”。
常凯申和李宗仁可是拜把子兄弟,为利益也是说翻脸就翻脸。
而李石曾这个北方两省两市“教育厅长”,无意间成为常凯申对付阎锡山急先锋。
张君劢继续说道:“石曾先生现在只有条路可走,便是借中央大义,撞破南墙不回头,配合南京z.府把阎锡山往死里得罪。”
客厅当中,几个男人你望、望你,都想不出什好法子。
徐志摩先前直没说话,此刻突然激情昂扬道:“不管他什政治斗争,们有中央z.府大义在。只要带着学生去海关和盐署那闹,再跳动新闻舆论,他们不给钱也得给!”
好吧,这位诗人更天真。
“你这法子只会弄巧成拙,把洋人和阎锡山全部得罪,钱就更不好要,”李石曾无奈苦笑,“唉,辈子坚持不从政,到老却来蹚浑水,自作自受、误人误己啊。”
蒋百里安慰道:“石曾先生心为公,等佩服。”
李石曾也说:“是啊,阎锡山要是肯出
“那在北方也没法待。”李石曾垂头丧气。他北平大学区,管理是热河、河北、北平、天津等地区教育工作,其中有大半属于阎锡山地盘。
这才刚刚上任,就把本地主政官给得罪,纯粹自己给自己找罪受。
可不这样又不行,因为李石曾是中央安排过来教育*员,他必须站在南京z.府那边,否则他教育经费就没有着落。
老鼠钻风箱,两头受气。
徐志摩面对这种情况,只能愤世嫉俗:“这帮政客,实在可恶!为争权夺利,居然连教育事业都不顾。”
张君劢分析道:“南京z.府方面是想把石曾先生当枪使,如果要到银子,那这笔钱在名义上就归中央所有,以后可以随时收回来。而且,在撕开道口子后,南京方面就更有借口掌控海关和盐署。如果石曾先生要不到银子,那南京方面也可以借此机会,批评阎锡山不顾大局,不尊中央。”
“宋子文倒是打好主意,里外都不吃亏。”周赫煊笑道。
“恐怕不止是宋子文主意,”张君劢摇头道,“据所知,国党五中全会后,他们就忙着政治削藩,收回天津海关和长芦盐署只是第步。”
李石曾瞪圆双眼,脸上露出骇然之色。政治削藩他是知道,可万万没想到自己会成为中央削藩工具。
“政治削藩”是国党五中全会定下策略,目是为消减阎锡山、李宗仁和冯玉祥等地方实权派实力。在对付阎锡山时,南京方面以统国家财政税收为借口,想要接收天津海关和长芦盐署,并且不承认山西发行公债,并且扣发平津阎锡山部队军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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