汤因比有些被说服
，但随即陷入思想混乱，因为他创造
文明史观当中，统
宗教是个非常重要内容。如果统宗教理论无法适应于中华文明，那
有可能，他其他理论也不适用于其他文明。
如何，中国社会仍保留着很多佛教思想，比如善恶有报、转世轮回，这正是佛教作为统宗教证明。中国和欧洲不同是，中国统宗教没有教会，但从影响力来讲，佛教符合所有统宗教特征。”
“中国人永远不是笃诚信徒，”周赫煊笑道，“汤因比先生，你可以去找位虔诚佛教徒，把他带到道教庙宇中，你看他会不会对道教神灵烧香磕头。”
汤因比解释道：“佛教在传入中国后，进行很大本土化改革，它实际上属于多神教。所以佛教信徒跪拜其他神灵，这并不能否认佛教在中国曾是统宗教事实。”
周赫煊没有辩解，而是问：“汤因比先生，你听说过三教合吗？”
“三教合？”汤因比有些疑惑。
周赫煊说：“按照
理解，中华文明特质，在于它强大包容性。无论是文化、科学、宗教，不管这些外来物有多强，到中国最终都要本土化，并且被包容吸收。中华文明核心精神是‘天人合’思想，这是研究中华文明大前提，它起源于西周时期，记载于《易经》当中，是中华文明数千年来发展总纲。不管是儒家还是道家，都遵循这个思想原则，只不过各自态度和追求不同。以至于佛教传入中国后，也必须符合这思想，其中最具代表性就是禅宗。”
汤因比知道天人合，他对董仲舒、朱熹、王阳明等人物也有所研究，但却不认可天人合是华夏文明核心思想。他没有立即反驳，而是问：“那什又是三教合呢？”
“佛即是道，道即是儒，儒也是佛，”周赫煊笑道，“三教合思想起源于魏晋南北朝时期，到宋元时发展壮大，到清朝时已普遍被中国人所接受。或者说，是潜移默化。不管是程朱理学，还是阳明心学，这些儒家学派发展到最后，里面都蕴含大量佛道思想。宋明理学作为当时新儒学，摄取大量儒道哲学思想和基本观念，明清儒家比道家还要道家，比佛家还要佛家。而佛道两教，也积极或消极迎合作为主流思想儒家，最后三教实际上已经合流，共同影响着中国人思想。真要说起来，中国统宗教，实质上是儒佛道三教融合后怪胎。”
“周先生，你这个观点非常有趣。”汤因比笑起来。
周赫煊说：“中国对于宗教态度是兼容并收，不管是哪个教派，都必须遵守世俗伦理准则，谁也不可能成为统宗教。就拿现在基督教来说，中国有那多传教士，如果基督教不进行中国本土化改革，那永远也别想普及推广。最多，也就能保留形式而已，比如中国人采用基督教婚礼仪式，穿婚纱交换戒指对着天父盟誓。又比如大家起过圣诞节，但这个圣诞节不会具有宗教意义，仅相当于个狂欢节而已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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