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也不能证明夏商周是政治统
国家啊，只能说明中华文明超长延续性。”汤因比说。
周赫煊笑道：“
们前面说
，中华文明核心是天人合思想。周朝统治者被称为天子，意思是代天牧民，天和人是统。大统思想也萌芽于周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，但凡当时使用这些礼器部落和民族，从理论上都是要信奉天子。即便权利没有统，但周朝在文化和政治上是肯定统。”
“不不不，你说法太牵强，”汤因比连连摇头，“有研究过周朝分封制，就相当于欧洲封建制。打个不太形象比喻，周天子就像哈布斯堡皇帝，名义上代表着正统，可也只是摆设而已。你能说失去权柄哈布斯堡皇帝，能够统治西欧和中欧吗？当时西欧和中欧，又能称为个国家吗？”
周赫煊无奈苦笑：“好吧，们终止这个争论，因为谁都无法说服对方。”
这真没法辩论，因为中国和西方考古界标准不样。西方标准就是要有神庙、有城墙、有青铜器，而中国则更重视玉器发现，因为玉是中华文明重要特征。
回正确有序轨道。”
国家资本主义思想？
周赫煊还没来得及说话，汤因比就笑道：“非常喜欢中国阴阳理论，这可以用来阐述资本主义发展。中世纪管制下经济制度，就是极阴状态，而自由放任资本主义，就是极阳状态，它会转化成阴。这个时候就需要阴阳调和，嗯，用中国传统思想来说，就是中庸之道。”
“汤因比先生，你对中国文化理解很深刻啊。”周赫煊好笑地说。
汤因比摇头道：“不懂中文，更不懂中国文言文。所解关于中国切，都是经过朋友翻译转述。说实话，中文太难学，没有那个精力去深入研究解。所以，论著关于中国部分，很可能存在疏漏和错误，多谢你之前纠正。”
汤因比和周赫煊两人漫无边际地聊着，会儿是人类文明，会儿是欧美政治，会儿是东亚文化圈，偶尔还扯扯经济。
学生们听得眉飞色舞，负责记录谈话内容罗家伦，同样也心潮澎湃。
两人谈话内容，有许多都是猜想和推论，也有各种学术思想突破。这些东西对后世而言，可能个初中生都能说出来，属于常识性问题。
但如今可是1920年代末期，他们之间交流，充满
周赫煊笑道：“说起中国，汤因比先生似乎不认同夏商周存在？”
汤因比道：“认为夏朝属于传说，商和周确实存在，不过有可能并未形成有效政治实体国家。”
“汤因比先生请看。”周赫煊从公文包中拿出叠照片，那是《大公报》记者拍。
汤因比兴致勃勃地仔细观察，问道：“这是最近山东那个考古现场照片？”
“对，”周赫煊指着图片上玉器说，“这是璋，这是珪，这是璧……这些都是从上古时代，直延续下来中华文明礼器。它们有很多作用，比如下聘，比如外交，最重要作用是祭天和祭神。礼器是礼乐制度物化表现，有礼器出现，就证明已经形成政治制度。这些礼器出现于新石器时代，说明从那个时候起，中华文明就直延续至今，它核心精神依旧保留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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