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听到有人叫
亨先生，真是怀念啊，”亨利市长感慨道，“还记得，自从你们来
以后，镇上干净许多，你们总是那
勤劳。对，这次准备礼物！”
镇上居民推过来整整
小车苹果，亨利市长笑道：“记得你们最喜欢吃苹果，当时镇上
苹果都被你们买光，个苹果卖到3法郎高价。”
那可是战前3法郎，相当于普通华工天工资（华工日薪为1.5到4.5法郎）。
中国底层百姓虽然勤劳俭朴，但在那种看不到明天情况下，难免会变得大手大脚起来。山东属于苹果产地，好多华工在出洋前，都只看过，却没吃过苹果。
到法国后朝不保夕，华工们便疯狂爱上苹果，来想
周赫煊对援法华工历史解不深，只知道有个叫张长松华工留在法国。二战期间，张长松和几个儿子（共13个子女）同时参军，父子齐上阵抵抗德国入侵。他二儿子退伍后，还成为法国足球明星，加入法国国家队，参加过两届奥运会比赛。
后世法国人提起援法华工，就必然拿张长松父子出来做宣传，所以他们故事流传很广。至于此时嘛，张长松还在法国某煤矿当爆破工，他足球明星儿子还不满10岁。
下午三点，众人抵达努瓦耶勒市。
市长亨利·德瓦利库尔率领全市500多居民，站在镇口列队迎接，甚至他们还拉着横幅：欢迎中国朋友！
亨利市长在众人下车后，热情地迎上来，跟周赫煊握手道：“您就是周先生吧，是努瓦耶勒市长亨利·德瓦利库尔，非常欢迎诸位到来。”
法国北部，索姆省。
努瓦耶勒市。
准确说，应该叫做努瓦耶勒“镇”，整个小镇还不到600位居民。
然而它确实是“市”，并且拥有自己市长。
1930年元旦刚过，周赫煊便跟使馆人员、建筑设计师柯布西耶，以及巴黎几名华工代表，起来到这座法国北方小镇。
“市长先生，你好！”周赫煊点头微笑。
随行过来当向导华工张大华突然出声喊道：“亨先生，还记得吗？”
“你是……”亨利市长猛拍脑袋，“想起来，你是负责扫大街张！”
当时华工们虽然大都被关在营地中，但还是有些频繁跟镇上居民接触，比如有两个专门扫大街。另外，还有给英法驻小镇机关烧锅炉，送菜做饭，都长期住在小镇上。
张大华笑道：“亨先生，现在已经学会说法语。”
巴黎塞纳河左岸华人聚居地，有接近2000名华人都是当年援法华工。他们听说周赫煊要为牺牲华工修陵园，便自发报名前来做向导。
众人首先坐火车来到亚眠，然后转乘轿车前往努瓦耶勒。
半路上，陈英指着远方条废弃铁路说：“那条铁路就是华工修，直通往欧战前线。当年修大概个月铁路，每隔几天就有德国飞机来轰炸。铁路沿线死不少华工兄弟，基本上都是就地掩埋。如果有可能话，可以沿着铁路搜集他们尸骨。”
随行使馆工作人员摇头道：“工程量太大，而且就算挖出尸骸，也不能保证他们就是华工，也有可能是战死英法士兵。”
“那就……算吧。”陈英遗憾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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