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赫煊把女儿抱起，拍拍膝盖上
尘土站起来，神情自若地笑道：“欢迎两位小姐光临。”
周赫煊脸上笑容很自然，似乎被人看到在地上爬走也不觉尴尬。这跟溥仪那边气氛完全相反，
处规矩森严，处和乐随意。
崔慧茀很喜欢周家气氛，她在溥仪身边说句话都需要随时注意，长久下来让人精神紧绷，生活得非常不开心，连身体健康都受到影响。
或许，这就是婉容愿意给周赫煊做“妾”原因吧。崔慧茀如此想道。
“周先生，打扰
，”崔慧茀给周赫煊行个福礼说，“等生活安定下来，
们姐妹找到合适住处就搬走。”
崔慧梅没有姐姐从容，她对未来感到无比恐惧。她17岁不到，便留在溥仪身边做事，并未接触过外边世界。
“能做皇后也挺好。”崔慧梅低声说。
“皇后有什
好？”崔慧茀道，“你又不是不知道，咱皇上那身子骨，你做皇后也只能守活寡。”
崔慧梅脸红道：“皇上……真不行？”
崔慧茀没有接话，默默地望着前方，其实她对未来生活也感到茫然。想当初，她跟吕碧城并称为晚清两大才女，而今吕碧城已经名满天下，她却成为笼中囚鸟，早就被世人所淡忘。
心又得力人才可不好找。
崔慧梅还没开口，崔慧茀就再次磕头说：“望陛下恩典！”
“唉，”溥仪让太监送来叠银票，说道，“这些钱你们拿去吧。”
崔慧茀不想跟清室再有瓜葛，她都不看银票眼，就拒绝道：“谢陛下赏赐，但无功不受禄，慧茀受之有愧。”
“也罢，也罢。”溥仪意兴阑珊地挥挥手。他被人从张园赶出来，犹如丧家之犬般狼狈，好不容易招到几个武艺高强侍卫，现在“内务府大总管”却跑来辞职，真真是头疼。
周赫煊笑道：“不
黄包车在三乐堂前停下，婉容亲自出来迎接，并指挥佣人把姐妹俩行李搬进去。
婉容高兴地拉着崔慧茀手：“慧茀姐姐，你可算来，今后咱们姐妹俩又可以作伴。”
崔慧梅跟在后边，路打量着这栋小洋楼，心中不免拿来跟张园、静园比较。她想：听说周先生是有钱人，每年捐十多万大洋资助留学，可这房子未免太寒酸点，不如皇上那边敞亮气派。
崔慧茀则目不斜视，跟随婉容来到客厅，所见幕让她忍俊不禁，嘴角微微翘起来——大学者周赫煊先生，正跟女儿起满地乱爬嬉戏，毫无名士形象可言。
“煊哥，慧茀姐姐和慧梅妹妹来。”婉容喊道。
溥仪让太监和侍卫们，帮着崔家姐妹把行李搬上车，自己则前往洋人俱乐部找乐子去，只有打球才能让他暂时忘记烦恼。
崔慧梅坐在车上，扭头看看静园，说道：“姐姐，们以后该怎办？”
崔慧茀道：“先搬去周先生府上住些时日，等工作稳定赚到钱，再加上已有积蓄，凑钱在天津置办栋院子。你还年轻，终究是要嫁人，得帮你准备好嫁妆。”
崔慧梅说：“这样多辛苦啊，不如去投奔大表哥吧。”
崔慧茀苦笑：“不管是堂兄还是表兄，他们都指望着你能做皇后。你姐妹离开皇上，早就把他们惹怒，就算肯收留咱们，也多半没有好脸色，何必上门去讨不自在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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