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啸林冷笑道:“管他什新福旧福,到这上海滩,是条龙得盘着,是头虎得趴着,还不是咱们青帮说算。”
“多个朋友多条路,还是小心接待着好。”杜月笙已经不再把周赫煊当成普通名士,而是需要以礼相待江湖中人。
杜月笙说着上前两步,热情地招呼说:“周兄,请上座。”
“不敢不敢,”周赫煊笑着推辞道,“只是客人,而且资历浅薄,怎敢在几位哥哥面前坐主位。”
杜月笙八面玲珑,扶着黄金荣说:“那就请荣爷坐上座,你是青帮大字辈长辈。”
周赫煊没想到“夜壶先生”、“清道夫先生”和“汉*先生”全都聚齐,他用洪门礼仪问候道:“五洲洪门总堂周赫煊,见过三位青帮哥哥。”
三个大佬集体愣,没想到周赫煊是洪门中人,就连张啸林都收起不屑表情。
杜月笙问道:“不知周先生在洪门身居何职?”
“洪门新福。”周赫煊答道。
杜月笙和张啸林都有些搞不明白,因为绝大部分洪门组织,根本就没有“新福”这职务,他们只知道龙头、元帅、香主等称呼。
“周先生到!”
听见外面喊声,杜月笙立即起身,对黄金荣和张啸林说:“荣爷,啸林兄,周先生到,们出去迎接。”
“哪个周先生啊?搞得这隆重。”黄金荣纳闷道。
杜月笙哈哈大笑,拽文道:“周赫煊,中国第名士也。”
黄金荣挠头迷糊道:“这名字好像在哪里听说过。”
黄金荣哈哈笑道:“那就不客气。”
黄金荣坐主位以后,杜月笙又请周赫煊坐次席,自己再次之,而张啸林则被安排在末位。
张啸林面色铁青,如果按辈分排座,那他也该坐在黄金荣后面。即便有洪门朋友在场,他最多也就坐周赫煊后面,怎也不可能排
只有黄金荣资格最老,对洪门解也最多。“新福”虽然属于没有实权客卿,但理论上却跟洪门龙头平起平坐,黄金荣连忙抱拳道:“原来如此,周贤弟有礼。”
三人把周赫煊请进客厅,杜月笙悄悄问黄金荣:“荣爷,新福是个什位子?”
张啸林也好奇靠过来,只听黄金荣说:“新福是心腹谐音,属于洪门龙头心腹智囊,洪门九老之外第十老。地位嘛,如果说洪门龙头是刘备,那新福就相当于诸葛亮。”
“岂不就是最高级白纸扇?”杜月笙惊讶道。
“可以这说,”黄金荣点头道,“但也有些新福有名无实,只是高级客卿而已。不管如何,新福都是洪门总堂坐馆大爷,万万不能得罪。不给新福面子,就是不给洪门面子,比惹到洪门元帅后果还严重。”
张啸林面露不屑,冷笑道:“就是那个卖肚兜天津佬,好像写几本破书,在南方北方都很有名气。这种穷酸书生,有什好重视,要迎接你自己去。”
“原来是读书人啊,”黄金荣乐呵呵道,“黄麻子今天也长长见识,沾沾文气。走,起去迎接。”
张啸林见黄金荣和杜月笙都出去,他也不好再呆屋子里,慢吞吞地跟着两人往外走。
周赫煊正好带着孙永振穿过花园,在堂屋门口跟三人撞见。
“周先生好,”杜月笙介绍说,“这位是黄金荣黄老板,这位是张啸林张老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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