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伯苓去年到欧洲兜圈,今年初才回来,听说是筹集十几万元办学经费。他这个南开大学校长,已经不怎管具体校务,反正整天就是四处要钱。
此君是位要钱高手,整天哭穷当叫花子,硬是把南开大学规模越办越大。他两年前开办南开小学,再加上中学和大学,南开摊子铺得很大。三年前创立南开经济研究所,马上又准备筹建应用化学研究所,反正这位先生是闲不下来。
臧启芳新官上任,是很想在天津大展拳脚。是想发展地方经济,他在美国主修经济学嘛;二是要振兴天津教育,臧启芳骨子里就是个搞教育。
“张先生,周先生,天津教育界就数两位威望最高。鄙人初来乍到,教育方面还望两位多多支持,”臧启芳举杯说,“来,敬二位先生杯,干,你们随意。”
臧启芳说完就仰脖子喝下,装两酒杯子,瞬间喝得干干净净。
为尽快稳固华北地盘,张学良把自己官邸都搬到北平,颇有些励精图治,大力发展华北军政做派。
随着张学良离开,新任天津市长也出炉。
此人名叫臧启芳,在美国加州大学、伊利诺大学主修经济学,回国后做过东北大学法学院院长,还给张学良当几年家庭教师(教授经济学),他也是张学良机要秘书之。
张学良对臧启芳态度很复杂,方面敬重臧启芳才学能力,另方面又觉得臧启芳不靠谱。
因为之前东北大学学生闹事时候,臧启芳并未严加约束,以至于学运规模越搞越大。用张学良原话说,就是“对臧启芳很不器重,几乎要把他们(学校多位领导)都枪毙”。
随即,臧启芳又聊着天,分别给周赫煊、张伯苓敬酒。尼玛就跟喝白开水似,杯接杯下肚,转眼就喝光大半斤,而且说话口齿分明,没有任何喝醉征兆。
酒仙儿啊!
周赫煊和张伯苓对视眼,都各自抿酒不说话。
等喝得稍微有那点意思,臧启芳才笑道:“准备提升天津适龄儿童入学率,想从两个方面着手,是兴办公立小学,二是扶持民间私立小学。这都需要两位帮忙。”
张伯苓问:“天津市z.府每年打算拨多少款项?”
说白,臧启芳就是个学者型官僚,而且非常爱护学生。
历史上东北大学内迁至四川,当地川军经常调戏女学生,搞得学生们晚上都不敢出门。当时任东北大学流亡校长臧启芳得知后,当即广发英雄帖,宴请当地驻军连级以上军官。他诉说学校流离失所艰苦,又讲述学生勤奋学习不易,恳求驻军严格管束士兵,保障学生们能够安心学习。
这些都不算什,恐怖是臧启芳挨个敬酒,四川老白干连喝50余杯,把川军将官们看得目瞪口呆。从此之后,当地川军提起臧启芳都要竖大拇指,再没有发生士兵调戏女学生事件。
后来柏杨先生也在他杂文里说:“十年来酒量如海而不强灌人,有酒仙之风者,就所知,得两人焉。为已逝世臧启芳先生,为仍在世叶明勋先生,值得顶礼拥戴,歌功颂德者也。”
臧启芳上任天津市长第三天,便邀请周赫煊和张伯苓起吃饭,酒宴就设在他租住小四合院当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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