罗明佑倒是见多识广，他问道：“周先生说
是‘片上发声’法？”
周赫煊点头说：“不错。”
孙瑜满头雾水地问：“什
是‘片上发声’法啊，
也是从好莱坞回来，怎听都没听过？”
罗明佑笑道：“去年刚刚研制出来新玩意儿，就是拍电影时候，能把声音同步录制在胶片上。就连好莱坞，也只有华纳兄弟采用这种技术。”
“机器很贵吧？”孙瑜问道。
“罗老板这叫游戏风尘，让人着实羡慕。”周赫煊笑着说。
“他们说是浪荡无形，哈哈哈，”罗明佑大笑，然后拿出《神女》剧本问，“周先生，这部电影你准备怎合作？”
周赫煊道：“打算拍有声电影。”
“这可有些麻烦，联华影业缺乏有声电影设备。”罗明佑为难道。
孙瑜突然插话，建议道：“有声设备可以找明星或者友联公司租借，听说明星公司有声电影已经拍完
。”
海格路，周公馆。
客厅里坐着四人，分别是周赫煊、阮玲玉、罗明佑和孙瑜。
罗明佑见面之后没谈正事，而是打量着房子说：“周先生，你这房子买得好，可没少花钱吧？”
“岳父买。”周赫煊笑道。
“啧啧，你老丈人可真舍得。”罗明佑咋舌道。
周赫煊说：“机器不贵，胶片很贵，因为片上发声技术使用是特殊胶片。不过正因为太贵，所以这种技术虽好，但推广起来不容易，美国西电公司正在降价促销。”
直没说话阮玲玉，突然惊讶地说：“周先生对拍电影也这在行？”
周赫煊笑道：“两个月前发越洋电报，请岳父询问有声胶片情况，所以知道得比较清楚。现在美国有95%电影属于有声片，但却只有两部电影采用‘片上发声法’拍摄。西电公司为推广有声胶片，已经把价格降到
明星电影公司出品《歌女红牡丹》，属于中国电影史上第部有声片。采用是“盘蜡法”，即把声音录制在唱片上，播放电影同时播放唱片。
这是最原始有声电影，只能听到人物说话，听不到其他背景声音，所有场景都是静悄悄。
即便很简陋，《歌女红牡丹》制作费用仍旧用去12万元，堪称当今中国影坛数数二大制作。当然，由于是第次拍有声片，这部电影前后经过5次试验才拍成，试验过程中可能浪费两三万。
周赫煊笑道：“想拍真正有声电影，而不是只能听见人物对话片子。”
“真正有声电影？”孙瑜没听明白。
罗明佑感叹很正常，上海房子如今都只租不卖，90%上海常住人口需要租房子住。很多人并非买不起房子，而是房主不肯出售，好房子甚至连租都不好租。
就拿徐志摩和鲁迅来说，他们两个来上海以后，都是“顶”房。即向原有租客转租，不仅要出租金，还要次性付给别人几百元顶租费。
除非房主急需用钱，或者出价奇高，否则根本不可能在上海买到房子。
张谋之购置这处房产，花费八万大洋。如今上海房价还在涨，转手卖话，估计十万元都有人愿意接手。
罗明佑笑着说：“如果有闲钱，要用来开公司，要用来游山玩水，决计不会买栋房子把自己困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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