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赫煊只能简单解释道：“这位投弹
兄弟，应该是在靶场上方投弹。但是炮弹落下时，还会因惯性继续往前面跑，所以最后就落在人堆里爆炸
。”
杨森立即听明白，嘲讽道：“还是周先生有学问，
哈子就搞醒豁。甫澄兄啊，你这个空军部队，怕是要请几个老师来教下科学文化，不然哪天怕是要把你司令部炸。”
“请请请，定要请，”刘湘连忙说，“明天
就从重庆大学，请几个物理老师来上课。”
刘从云见自己被无视，没好气瞪周赫煊眼，出声道：“司令，上课要上，黄风精也必须除掉！”
“都要得，双管齐下，要整得巴适。”刘湘说。
“司令，没有骗你哇，真是吹过去。冤枉啊，呜呜呜……”投弹手说着说着就哭起来。
刘湘回头问刘神仙：“师父，你咋个看？”
刘从云掐指算，半眯着眼说：“此乃妖风作祟，往东20里地，那里有头黄风精。改天贫道开坛做法，为司令除去此害，当可高枕无忧！”
投弹手连忙附和：“对对对，是头黄风精。在飞机上投弹时候，就看到有股黄色妖风吹过来，硬生生把炮弹吹歪。”
刘湘对此半信半疑，皱着眉头说：“那就有劳师父为民除害。”
演习现场片混乱，肇事飞行员和投弹手，落地就被刘湘扣押。
各路军阀们则是幸灾乐祸，田颂尧憋着笑说：“喔嚯（糟糕之意，可用于嘲讽），这下完挂，赶紧送医院头去。”
杨森还在火烧浇油，嘲笑道：“甫澄兄，你那个飞机投弹手，手艺有点回潮哦。格老子，幸亏兄弟伙运气好，要是再歪个几丈远，们这些带兵起码给炸死大半。”
邓锡侯假装帮着刘湘说话：“不要朗个子说嘛，刘司令空军还是很要得，起码飞到天上没有落下来。”
“哈哈哈哈！”众人放声大笑。
周赫煊对这个妖道极看不惯，此人过几年就要唆使刘湘进攻刘文辉，后来又唆使刘湘攻打红军部队，为己私利不知害死多少人。
“贫道全力以赴，定不辱命，”刘从云说道，“回头画几张避凶符，司令可让人把符贴在飞机上，以后肯定不会再出事。”
周赫煊实在看不下去，出声问道：“刘司令，你空军投弹手，就没有学过物理课程？”
“啥子物理课？”刘湘不解道。
周赫煊说：“就是测算飞行高度、飞行速度，再根据这些算出炮弹做平抛运动落点。”
刘湘晕乎乎挠挠头，他读军校时次次考试倒数第，哪里懂什
平抛运动啊。
刘湘黑着脸不说话，肺都快气炸，吼道：“把那个坏事龟儿子带过来！”
很快，刘湘侍卫便押着投弹手过来，那位兵哥哥腿都软，噗通声跪下，连连磕头道：“司令，错，你饶命嘛。屋头还有80岁老娘要养，要是被砍脑壳，妈咋个办哦。司令……”
“闭嘴，”刘湘喝问道，“老子让你炸靶子，你咋个往自己人头上炸？”
投弹手喊冤道：“司令，冤枉啊。真是朝靶场里投，也不晓得，咋就落在人堆里头。可能是今天风大，吹过去。”
“吹你先人板板，”刘湘大怒，“恁大个铁坨坨，你给老子吹过去看看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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