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赫煊又说:“现在许昌县黑市粮价,bao涨,市民已经买不起粮食。对,你三青团许昌分团干事长杨却俗,他小儿子已经因为营养不良而患病,快病死!”
常凯申瞠目结舌,难以置信。
三青团是由蓝衣社和CC系骨干分子组成,由常凯申亲自担任团长,更被他寄予厚望。现在三青团许昌分团干事长儿子居然也快被饿死,这简直在开天大玩笑。
“百姓本就受灾,地方*员还如此横征,bao敛,无异于雪上加霜,”周赫煊说,“据不完全统计,许昌县已经饿死两万多人。照此情况下去,到
侍从回来说:“是周先生开枪,无人伤亡,他已经被内卫们抓住。总座,该怎处理?”
常凯申头疼道:“让他进来。”
周赫煊大步而入,将沓资料拍在书桌上:“这些都是《大公报》记者从河南发回消息,若蒋先生今天不见,那明天就让《大公报》报道出来。”
“什情况?”常凯申问。
周赫煊道:“先来说许昌吧。许昌灾情并不是最严重,但许昌饿死人却最多。许昌县长王恒武为政绩,去年就把田赋税额提高,而且高居河南诸县之冠!他今年征粮口号是:宁可饿死十个老百姓,不叫饿死个兵!”
云岫楼。
常凯申颇为烦心道:“这个周明诚,怎又来?就说身体不适,已经卧床休息,让他有事改天再来。”
“是,总座!”侍从副官躬身退出。
不会儿,外面突然传来内卫喊声:“周先生,你不能进去,否则就不客气!”
“你有种就开枪!”周赫煊说。
常凯申说:“宣传口号而已,这也是为抗战考虑。”
周赫煊冷笑道:“他可不仅是喊喊口号,你知道这位王县长是怎征粮吗?但凡有超过四五十亩地富户,他就派6个人、3头牲口拉车坐催,人员和牲口伙食均需该户供给。”
“干得好!”常凯申拍手称赞,“富绅地主大部分都是蛀虫,他们串联保甲长躲避征兵、征粮,若不用雷霆手段,他们连个字儿都不想出。更何况,国家征粮是按市价交易,又非白拿。让地主富绅把多余粮食卖做军粮,于国于民都大有益处。”
“但你知道那些征粮人是怎做吗?”周赫煊怒道,“他们住在富户家里,顿顿吃白面鸡蛋,牲口也必须食精粮,而且还经常敲诈勒索。许昌县那些有几十亩土地富户,居然被那位王县长搞得家里饿死人!还有,他们不但对富户如此,对普通农民同样如此。征粮人员住在农民家里不走,农民自己没饭吃也只得交粮,把家里能卖东西全卖买粮食上缴。农民买粮食用是市价,而卖给征粮官却只能收官方价。现在许昌所有农民家里都空,没有耕具,没有牛马,更没有留种粮食,这种竭泽而渔征粮手段,让明年征粮任务如何完成?”
常凯申点头说:“确实有些过分。”
“周先生,不要让兄弟们为难。”内卫哀求道。
周赫煊喝道:“河南每天都有人饿死,死那多人是要遭报应,这些报应也有你们份!快让开!”
“周先生……唉,你别夺枪啊!”
“砰!”
声枪响,老蒋吓跳,连忙让身边侍从去看个究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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