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应不解：“你们宋氏子弟还怕他？”
宋允满肚子坏水儿：“等你哪天去惹他，就知道
那些族弟为什
害怕
。”
“那是你们宋氏窝囊！”李应不以为意。
“对，们宋氏窝囊，”宋允呵呵直笑，阴阳怪气道，“你们李家就很厉害，安宁司苗民叛乱，李总兵打快两年，结果不但把安宁司丢，连旁边
县城都搞没。最后还得去请安贵荣帮忙。”
“嗙！”
刘耀祖挠头傻笑：“四书文还好些，五经文全是瞎写，自己都不知道写什东西。呵呵，哈哈哈，这也能考中生员？”
数日之后，王渊和刘耀祖再次来到司学，他们这回是来新生入学。
入学，便成为张教授小弟，跟着咱张教授混，勉强也算有师生名分。
“恭喜学弟，
举夺得小三元！”陈文学、汤冔和叶梧带头祝贺。
其他生员也纷纷来祝贺，谁都知道席提学欣赏王渊，必须好生结交番才行。
“中？”
“居然中？”
“哈哈，考中生员！”
刘耀祖在看榜时候，先是迷惑不解，接着不可置信，最后欣喜若狂。
童子试榜单长啥样，你可以想象风水先生罗盘：考中案首王渊，就是罗盘中央太极图；考中前几名，就是太极图周围八卦。以此类推，后面就是天干地支。
李应气得猛拍桌子，指着宋允怒喝：“你敢再说遍！”
宋允立即笑着拱手：“李总兵真英雄也。”
这话似乎没毛病，但听着又膈应人，李应脸色青阵白阵，只能坐回去自己瞎鸡儿生闷气。
不多时，张教授来，还有两位提学副使。
提学副使毛科很少公开露面，此人拄着拐杖，面色蜡黄而显病态，走路时候颤颤巍巍，也难为他竟能活着走到贵
当然，也有例外。
比如说李氏子弟，人家在贵州城世袭武官，家里连出两个贵州总兵，根本看不起城北来蛮子——贵州城以北，全是蛮夷之地。而贵州城外东、西、南三个方位墙根下，全都是卫所军户聚居地。
这已经不单纯是族群鄙视链，还掺杂地域黑。即便王渊是纯种汉人，只要住在北边，都是李氏子弟鄙夷对象。
“个蛮子，神气什？”李应坐在教室里，对王渊不屑顾，更把那些道贺之人视为趋炎附势之徒。
宋允笑道：“这蛮子可不简单。在宋氏族学两年，将那些族弟收拾得服服帖帖。”
至于刘耀祖，属于最外围六十四卦，踩着尾巴被录取为生员。
这小子学习向很刻苦，王渊读书练字时候，他在读书练字；王渊骑马打猎时候，他还在读书练字！
可世间事就是不讲道理，王渊已经能够熟练背诵《四书》，刘耀祖需要看到题目之后，才能勉强回忆起《四书》原文。而且他作八股文也很糟糕，起承转合之间，往往有强行拼凑痕迹，而且写不够字数就喜欢水上几段。
刘耀祖读书制文，有点类似少年版宋公子。当然，他是个苦出身，还从小受欺负，心智其实远超同龄人，肯定不会变成迂腐书呆子。
“恭喜，恭喜。”王渊说这话时都忍不住想笑，他知道自家小伙伴学问水平。这他娘都能被录为生员，可见其他考生是有多差，全靠同行衬托出来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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