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应不屑冷笑：“这些土贼根本不会打仗，连营寨附近
竹林都不砍掉，而且还不派轻骑截断四方。
手下若有
千兵马，就埋伏在此地趁夜偷袭，必将这些土贼杀个干净！”
“三爷，这里应该没有上万土人吧。”李应书童说。
王渊在北衙读书两年，对此地很熟，解释道：“北衙寨三面环山，而且在北边山中，还有条路通向云锦寨。这些贼寇想要攻打北衙寨，就必须同时围住云锦寨，分兵是肯定。现在宋家已经全力防备，怕是两三万人都不容易攻破。走吧，灵儿，你阿爸没有危险，们就别想着过去
。”
“你看那边！”宋灵儿往东边山脚指去。
那里隐约可见不少妇人，被
异地死亡，基本都是火化，然后带着骨灰回家安葬。
朱元璋那会儿，还禁止本地火化，只准异地死者火葬。但到朱棣上位，巡按御史上报地方情况，福建那边土葬已经十无二三。至明朝中页，随着人口流动频繁，以及佛教兴盛传播，火葬已经在社会底层流行，还专门有个烧尸职业叫“火家”。
收敛村民尸体，就耗费两个时辰。
四人洗净双手，吃些干粮，这才继续朝北衙进发。
他们已经不敢骑马，怕蹄声引起叛军注意，只牵马非常谨慎往前走。
，脖子被砍得只剩层皮牵连躯体。
叛军起兵之前，他们备受土司盘剥，属于绝对受害者；叛军起义之初，他们属于富有反抗精神义军，不必苛责。
但此时此刻，叛军已经化身为虎狼，所过之处鸡犬不留。他们杀死老幼和青壮，抢走妇人和钱粮，论法、论理、论情……叛军个个该死！
在古代，千万不要相信有什
义军。朱元璋在攻占南京之前，直靠抢粮维持军队补给，军纪好只是在抢粮时不乱杀而已，但你把老百姓粮都抢，别人还不是照样饿死？其老家濠州（凤阳），被军阀们反复折腾，几乎打成片白地，有好几年处于无主状态，连贼寇都懒得去占领州城。
“这就是战争，”王渊语气冰冷问道，“你还整天想着打仗吗？”
好在野外竹林遍地，方便他们隐藏行迹，马蹄踩到地面竹叶，也不会发出太大声响。
距离北衙两三里，附近全是农田。
这些是宋家族田，平时交给农奴耕种，甚至还有片专供农奴居住房屋。
那些房屋并未被拆毁，也不见杀戮情况，多半农奴们都投靠叛军。田地里是叛军营帐，阵阵炊烟升起，叛军们似乎正在生火做饭。
四人隐匿在竹林边缘，王渊观察阵说：“过不去，进入北衙通道全是贼寇。”
宋灵儿默然不语，她对战争浪漫幻想，与残酷现实相差太大，时间已经失去思考能力。
李应也是口闷气憋在肚子里，他突然翻身下马，对自己书童说：“阿忠，下来给他们收尸！”
王渊跟宋灵儿也过去帮忙，却苦于找不到锄头挖坑，估计铁质农具都被叛军抢走。他们把尸体抬到起，堆积柴禾烧个干净，最后将骨灰装进残破陶罐当中——那些陶罐，可能是村民存放米粮器具，如今被随意扔在村中各处。
这不算挫骨扬灰，明朝已经开始流行火葬。
《大明律》规定：“若亡殁远方，子孙不能归葬而烧化者，听从其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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