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阳明说:“郭藩台不要夸奖太过,年轻人容易骄傲虚浮。”
“非也,非也,”郭绅突然朝北拱手,“大明开国上百年,才有几个神童现世?贵州现神童,实为圣君临朝之祥瑞!”
尼玛,就正德皇帝干那些事儿,还能说是圣君临朝?
王阳明和席书瞬间无语
而且,郭绅特别喜欢写赞美诗,赞美当地教育搞得好,赞美当地农政搞得好。再加上他诗写得精彩,旦传播出去,甚至能够作为政绩考核辅助资料——考满法与考察法并行,后者可操作性很大。
廉察*员巡视地方,会收集地方*员相关信息,官声属于重点调查对象。比如地方官入乡贤祠,便说明此人官声很好,而豪绅往往控制着乡贤祠,这导致地方官必须巴结豪绅。
诗歌也是其中部分,如果*员赞美诗,在当地士子中广为流传,廉查*员也会给调查对象打高分。
“你便是写出《临江仙》神童?”
郭绅全然没有官架子,胖乎乎、笑嘻嘻像尊弥勒佛。他只是初次跟王渊见面,却像对待子侄般亲切,拉着王渊手赞叹道:“气宇轩昂,神采俊逸,果非凡俗之流!”
已经走到湖广边界,宣宁叛军截断驿道,他只能跑去四川绕圈。好不容易来到贵州,屁股还没坐热呢,乖西又爆发三苗酋起义。而郭绅本人,也因为长达半年旅途奔波,直接在病床上躺两个月。
切都拜刘瑾所赐,郭绅升迁调动,无非是给刘瑾党羽让路——历史上,此君明年又要升迁,连贵州都没法待下去,被升任南京太仆寺卿养老。若非刘瑾突然垮台,他肯定要老死在这个职位上。
郭绅属于得过且过太平官,对谁都嘻嘻哈哈。即便路上遇到平头百姓,他都能嘘寒问暖扯半天,然后回家该干啥干啥。其为政嘛,就是行节俭、修学校、兴教化,没事儿写几首诗歌,被评价为:不设城府,宽厚简朴,有长者风。
个字,混!
这种混日子*员,怎可能冒死反对刘瑾?
王渊微笑着将手抽回,拱手道:“见过郭藩台。”又对席书说,“见过席副宪!”
王阳明笑道:“坐吧。”
郭绅又开始瞎扯淡:“旁人都说,贵州乃蛮夷之地。此为妄言!来贵州不足载,已游览诸多名胜,可称钟灵毓秀。”
“郭藩台见解独到。”席书只能赔笑附和。
“你们别还不相信,”郭绅指着王渊说,“有如此神童,不就证实贵州乃钟灵毓秀之地吗?”
就因为他是江西人,属于南榜进士,好端端福建肥缺被抢走,来到这鸟不拉屎贵州。兔子急也咬人,郭绅毅然加入抗阉大军,没事儿就上书朝廷告发贵州镇守太监。
为啥贵州布政使和按察使,都要跟镇守太监不过去呢?
实在是刘公公做得太绝,在正德二年时候,逼迫内阁扩大镇守太监之职权。以前镇守太监只管地方军务,现在可以插手政务、司法和监察,相当于巡抚和都御史集合体。
贵州布政使已经很可怜,居然还要被镇守太监分权,干他刘瑾十八辈儿祖宗!
郭绅来到贵州不足年,本想如既往修学校、兴教化,结果这事儿已经被席书干完。他只能抽空四处转悠,美其名曰体察民风,其实就是为写诗积攒素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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