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
老糊涂
。”文澍自嘲笑道。
贵州卷
“橘安先生，贵州卷子已经阅完。”邹教授捧着
摞朱卷过来。
文澍点头说：“放着吧。”
第场考完之后，便要开始阅卷批改工作。
除两位主考官之外，还有几个同考，都属于阅卷官。
这些阅卷官叫做帘内官，只负责出题和阅卷；监考官属于帘外官，只负责监督考试。
不过嘛，若人人都崩，就看谁崩得不那
厉害，反正今年要录二十个贵州举人。
……
般来说，乡试
主考官有两个，由布政司聘请才学之士担任。
能请到德高望重者最好，实在没有选择，那就请各地老师来当主考官——至少得教授级别。
今年云贵乡试主考官，分别叫文澍（shù）和邹清。
，他说脑子昏得很，先回去睡觉。”
看来李应诸生还在考试，王渊也懒得再等，带着周冲回去吃饭休息。三天之后才考第二场，今晚好好睡觉，明后两天放松心情，基本上就能调整过来。
直至第二日上午，王渊才终于知道，李应居然是被号军叉出考棚。
“最后篇经义没写完，这次肯定不能中举。”李应哭丧着脸说。
邹木跟他同命相怜，苦笑道：“倒是写完，但时间不够，最后篇是瞎写。”
巡按御史同时负责帘内和帘外，拥有权利最大，但不能参与阅卷工作。
文澍已经老眼昏花，必须贴着试卷才能看清，他批改卷子速度慢得让人发慌。
好不容易把云南卷批完，文澍拿着金罍朱卷，颔首微笑道：“此子才学非常，四书五经当为云南第。”
文澍考乡试那会儿，云南贵州还排同榜，两省举人名额也是合起来计算。现在早已经分开，各有各名额，需要贴出两张榜。
反复品读几遍金罍文章，文澍意犹未尽，邹教授只能提醒道：“橘安先生，明天就考第二场，贵州卷你还没看呢。”
邹清就不提，老秀才个，是昆明这边府学教授，完全属于充数陪跑性质。
文澍则是成化二年进士，今年已经七十六岁高龄，曾担任重庆知府和思南知府。在重庆当知府时，他曾赈济饥民数万人，让几千土匪自动解散，并服从官府安置工作。在贵州当思南知府时，文澍跟太监闹得不愉快，气得辞职退休至今。
文澍去年都还定居在桃源县，半年前，王阳明路过桃源，特意拜访慕名已久文澍。
二人年龄相差几十岁，却聊得甚是投机，足足交流半个月。文澍特意租船，陪同王阳明畅游桃花源，王阳明写下《桃源洞》和《晚泊沅江》两首诗。历史上，文澍墓志铭都是王阳明写。
前不久，文澍回到云南处理家族事务，被云南左布政使亲自请来当主考官。
“瞎写也比没写完好。”李应更加郁闷。
王渊问越榛：“文实考得如何？”
越榛说：“还好，压着时间写完。”
主要还是贵州士子未经风雨，随随便便就能考中秀才，哪遇到过天之内写七篇八股文高强度考试？而且昨晚还夜未睡，考到中午脑子都是懵，越懵越写不出来，越写不出来就越懵，恶性循环能把人给整崩溃。
起来云南十多个生员，只有王渊和田秋在黄昏之前交卷，其他全都考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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