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应本来在帮王渊保养钢刀，此刻突然站起，刷刷刷在院中舞起刀来，似乎是想发泄
下心中郁闷。
越舞越气，竟将院中桂树
截枝丫砍断。
金罍本坐在窗前饮酒，见状呵斥道：“你自科举落第，愤懑也就罢
，为何要砍那桂树？”
李应举刀指着金罍：“
砍便砍，又不是你种树，轮得着你来教训？房主若欲责怪，赔他笔钱就是！”
“哼，无
当文澍再度阅到王渊卷子，笑着对其他阅卷官说：“此论必为前场头名所作，文风质朴如是耶！”
第三场考策问五道，相当于时政论述题，其实也没啥好论，全是老生常谈。
……
四合院内。
李应哀声长叹：“这次是不行，几千里路白走趟，真真是丢人！”
直到中午，王渊片着火腿肉，始终感觉这道论题很眼熟，他似乎在哪里见过。
如果王渊老老实实听话，帮王阳明把《周元公集》抄完，肯定能轻松将这道论题给答出来。
很有可能，文澍是跟王阳明聊过《太极图说》，才会莫名其妙出这道题！
“论”题都是随便出，不拘泥于四书五经，但必须用理学思想来展开论述。所以无所谓超纲，能自圆其说即可，阅卷官是能够谅解。
王渊把火腿三明治吃到半，突然放下食物，在草稿纸上写出“太极”二字。
三天之后，第二场考试如期举行。
这次比较省事儿，至少不用再钉油布。但考生心情更加忐忑，特别是李应这种被叉出考场，已经徘徊在自,bao自弃边缘。
因为八股文实在太重要，只要第场考试八股文写得好，后面几场考试属于锦上添花。
实际上，王渊对后面两场考试内容更拿手！
第二场考题为：论道，诏、诰、表各道，判五道。就是写篇议论文，写三篇公文，写五条司法判定。
邹木洒脱道：“无须如此，这次不中，三年之后再来，到时候陪你再走遭。”
“对对对，下次起来。”越榛笑道。
王渊擦拭着弓弦说：“就不安慰你。”
“你肯定中举，回到贵州必须请客！”李应趁机宰他顿。
王渊笑道：“没问题。”
他终于想起来，《朱子语类》提到过这句话，而且专门用整章来详细论述！
当时沈师爷责怪王渊，不该妄自非议朱熹，至少先得把《朱子语类》读完。于是王渊就去读《朱子语类》，这玩意儿并非教科书，没想到今天居然用上。
感谢沈师爷！
搞清楚主题思想，剩下就随便写，“论”题比四书五经题更容易自由发挥。
今年参加乡试四百位贵州士子，只有王渊真正准确点题，其他人全部给整跑偏，居然没有个认真读过《朱子语类》。
考生刚拿到题目，便集体发出哀嚎声。
那道“论”题超纲，出自周敦颐《太极图说》：“中正仁义而主静。”
这他娘讲是太极、阴阳、五行与人关系，除少数治《易经》，其他考生脸懵逼，连题目真正意思都不能完全搞懂。
大部分考生，直接从“仁义”着手。跑偏得虽然不远，但肯定无法打动主考官，只能判个及格分而已。
王渊也有点抓瞎，选择先放着不做，把后面公文写完再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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