沐昆突然问:“今科‘礼经魁’是谁?云南贵州,都给站起来!”
王渊只得放下筷子,与另名云
“嗙!”
个酒杯扔来,把金罍额头砸出血。
云南巡抚和三司*员,多为刚直之辈,得理便不饶人。沐昆早就领教过,他可不会跟读书人讲理,能动手都是直接动手。
“你你你……”
金罍已经被砸懵,愤怒指着沐昆,好半天终于憋出话来,跺脚道:“岂有此理!”
音乐歌舞相伴,气氛稍微缓和,顾源举杯邀众人共饮。
唯独沐昆没喝,他不屑跟读书人起喝酒。这位公爷长子都六岁,但他自己还没长大,耍起性子来就比正德皇帝好那丢丢。
金罍作为云南解元,主动起身向巡抚敬酒。接着,他又向主考官文澍、副主考邹教授敬酒,随后再向左右布政使敬酒。
就是没有沐公爷份儿!
金罍虽然并非,bao脾气,但他清高啊,而且自豪其文人身份。
常不满由他来主持宴会。文官越是这样,沐昆就越是高兴,他笑道:“赏花!”
个个吏员捧着金花、银花、杯盘、绸缎等物,赏赐给考官和监临。
巡按御史张羽就是监临,为人清廉刚直。他朝沐昆和顾源冷冷笑,拒绝接受赏赐,直接拂袖而去。
若非看在巡抚面子上,张羽很可能当场跟沐昆闹起来,他事后肯定要上疏状告沐昆逾制。因为这是他职责所在,巡按御史就是专门巡查地方不法,监察对象包括藩王、公侯在内!
新科举人们都傻眼,宴会刚刚开始,监临官就被气得离场,张羽可是这次乡试总负责人。
王渊坐在案前,头也不抬,今天饭菜很香,他都快要吃饱。
沐昆突然喊道:“来人!取弓箭靶垛,置于堂前,今科举人都给去射箭!喝酒有个鸟意思,射艺不好都给轰出去!”
“此乃鹿鸣之宴,不容你如此捣乱!”金罍又开始咋呼。
沐昆笑道:“你当老子没读过书吗?鹿鸣宴本就该有乡射礼,太祖之朝,举人也是要行射礼。你难道敢说《礼记》不对?你敢说太祖皇帝不对?”
金罍顿时语塞。
之前沐昆把巡按御史气走,又不跟读书人共饮,早就让金罍心怀不满。现在借机发挥,故意落沐昆脸面,就没想过如果沐昆报复,他金家生意在昆明都别想做。
沐昆猛拍席案,呵斥道:“你这白面小子,是不是看不起?”
金罍放下酒杯,整理衣襟,抱拳说道:“名不正,则礼不兴。请问总府,你是以什身份参加今天鹿鸣宴?”
沐昆笑道:“你都呼为总府,你自己不知道吗?”
“总府只是世人对黔国公敬称,本就逾制,”金罍冷笑道,“没听说过有哪位国公、哪位总兵、哪位将军,能在鹿鸣宴坐主位!巡抚、监临,甚至是主考,都可代天子宴请士子,唯独国公不可,总兵不可,将军不可!”
“哈哈哈哈!”
沐昆见状大笑,歪着身子对顾源说:“张御史还是这般经不起戏耍。”
顾源苦笑道:“公爷,你这又是何必呢?”
“今天喜庆,开个玩笑而已,老顾你不必当真,”沐昆乐呵呵拍掌下令,“奏乐!”
倡优得令进场,奏《鹿鸣》之曲,歌《鹿鸣》之诗,跳《魁星》之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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